看她一張臉擰在一起,硬是一口藥湯一顆蜜餞,就這樣伴著,喝完了藥湯。
她顯然很怕苦,也討厭苦,嘗到藥湯的苦味,眼里的不喜與煩躁幾乎要溢出來,眼角耷著,蒼白的面頰紅彤彤。
喝完吃下兩顆蜜餞才作罷,嘴角往下扯著,瞪了藥湯一眼說道。
“只喝這一次,不準讓我再喝這個藥了,封戈。”
她好久沒有喝奶奶煮的中藥湯,都快忘記那股濃重的苦味了,這會兒再喝,根本喝不了。
封戈目光沒辦法從她臉上挪開,聽她毫不見外,帶著幾分親昵的口氣,他險些沒拿穩手里的碗。
尤其最后喚他的名字,‘封戈’二字,從她嘴里吐出來,裹著甜膩的軟意。
封戈像被狐妖迷了心智的昏君,暈頭轉向,差點就要應了她的話,還好最后反應過來,說道。
“不可,軍醫為你診過脈,你身子虛弱,又受了凍,必須喝半年的藥!”
童漁聽他說話,還以為回到現代,聽老古董丈夫說話。
果然,鬼丈夫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后,都是一樣的古板。
其他事,都是童漁做主,唯獨在她身體安危這件事,丈夫是出奇的固執與嚴肅。
可惡。
她抬眼瞪了他一眼,氣得不想說話。
那么難喝的藥,要喝半年,她想想都難受。
封戈也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與她相處,變得親密非常,更像是成婚多年的夫妻,反應過來時,他一時不可置信。
他腳步像故意證明一般,往后退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
“你,今夜早些歇息。”
說罷,他欲要離去。
沒走兩步,童漁伸手攥住了他的衣擺。
她緊攥著,不肯松開。
“你陪我,我害怕。”
封戈張口便是:“男女授受不親!”
童漁算準了他會說這句話,下一秒就答:“那你找一個人來陪我睡覺。”
她說完松了手,沒有古代男女半分的儀態,趿著鞋子,進了簾帳內,躺在床上,像點男模一樣,挑挑揀揀起來。
“要壯的,長得好看的……”
沒等她說完,封戈直接打斷:“成何體統!”
他也不知為何,心中一股無名火滋生,將他理智一點一點燒盡,封戈將其歸于她,小小年紀,便如此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