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知邀一男人入帳,是何意?
封戈當即吩咐下屬,在簾帳外,鋪了一層床褥。
無視下屬異樣的目光,封戈莫名其妙躺在了地鋪上面。
他堂堂鎮國將軍,竟在營帳里打地鋪,說出去都沒人信。
封戈并非第一次與女子接觸。
以往回城,皇帝大辦酒宴,給他塞了不知道多少人……無論樣貌如何,封戈皆不喜歡,至于欲望,他忙于征戰訓練,頂多晨起某處直直不下,但在忙碌訓練間又會正常。
只是沒想到——
初見,她只身一人佇立在雪地戰場上,尸骸遍野,她像是不屬于這個世間一般,蒼白的面容充滿著迷茫與呆滯。
直到與他對視,那雙迷茫的眸子里閃過異彩,宛若夏夜湖畔,滿天繁星,令人移不開眼。
封戈意外于自己的心軟。
明知她可能會是敵軍派來的奸細,也依然將她帶回了軍營。
到此刻,封戈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
隔著簾帳,他心情一改往日的激蕩,難以平復。
他以為自己睡不著的,但白天打了仗,身體太過疲憊,不知不覺中,他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
一向警惕的封戈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潮熱的氣息落在他手臂上,柔軟的手要往他身上伸,他瞬間驚醒,睜開眼,便看到本該睡在簾帳床榻之上的人,竟出現在他身邊。
地鋪略窄,女子只能側著身,緊貼他的身軀,才沒睡到地上,似是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漂亮的臉蛋露出藏不住的狡黠,睫毛輕顫,烏黑瞳仁骨碌碌轉動,淺粉的唇得意地翹起來。
封戈以最快速度,從略窄的床鋪出來,站在地上,離開她,那股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依然纏繞在他手臂、鼻翼前,令他心神震蕩。
“你——!”他想要斥責她孟浪、絲毫不知羞恥的行為,可話到嘴邊,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童漁被發現也沒有心虛,臉頰只是有點紅,索性側躺著,支著腦袋,沒好氣地說。
“你什么你?我一個人睡覺害怕,想和你一起睡也有錯?”
她話說得理直氣壯,似乎能將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
封戈從未見過……不,他見過,在主城時,皇帝曾派了一個調教過的女人赤裸著躺到他的床上,酒宴結束,封戈還被喂了下了料的酒,回屋便察覺不對,那女人更是孟浪,直接向他撲了過來。
當然封戈反應迅速,他直接將女人打暈,離了沾了脂粉氣味的屋子,跳進了御花園里的水塘里才解了藥效。
那時封戈只覺厭煩。
并沒有像此刻這般,渾身發熱。
比起當年喝了下料的藥,都要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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