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露出笑顏,繼而道:“當初你和詩吟大婚當天,身子一下子病倒,連和詩吟圓房都沒來得及,如今你回來了,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圓房的事情可要抓緊。”
沈詩吟垂下眼眸,害羞似的點點頭。
景暮笙沒說話,不知是不是默認。
他和沈詩吟成親那天,病情突然發作,當時命懸一線,連圓房都來不及便去青州找鳳儀神醫治病了。
他這一去便是一年多,如今身子好轉了才回來。
“要不是你身子骨不好,想必和詩吟早就有孩子了,”老夫人嘆了又嘆,說不出的酸澀:“老婆子我也沒幾年活頭了,只希望入土前能看到你們的孩子出生,還有你大哥的孩子,死也無憾了。”、
景暮笙和景韞昭是雙生子,雙生臨盆,必有一傷。
景暮笙身為弟弟,便注定了他的身子骨不好,從娘胎里生出來的時候就帶病根。
他們的母親當年生產時也十分不易,拼命生下了兄弟兩人,自己卻沒熬過鬼門關。
景暮笙和景韞昭生下就沒了母親,一年后國公爺又娶了續弦,兄弟倆從小在老夫人膝下長大,是以老夫人對兄弟倆要親厚許多。
如今景暮笙身子病恙,景韞昭得了木僵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夫人心交力瘁,每日吃齋念佛,保佑兄弟倆平平安安的。
兩人的身子情況都不好,是以她才著急讓兩人趕緊都生下個子嗣。
景暮笙明白老夫人的苦心,安慰道:“祖母福壽延綿,定會等到那一天的。”
宴席開始,景暮笙攙扶著老夫人去坐位上,老夫人想起一件事:“對了,鳳儀神醫可曾和你一起回來了?”
“未曾。”景暮笙扶老夫人坐下,“神醫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便沒有同我一起回來,可能還需要些時日。”
老夫人臉色覆上惋惜,看來韞昭圓房的事情又得推遲一段時日了。
姜月姒也出席了家宴,見到了景暮笙,和景韞昭的眉眼一模一樣,身上攏著月白披風,肌膚冷白,淺色的薄唇透著幾絲病態。
和景韞昭唯一不同的是氣韻,他沒有景韞昭身上那股為將者的野肆,卻是一身清雅,如君子端方。
察覺到姜月姒的視線,景暮笙抬眸看過去一眼,姜月姒已經從他身上移開了眼神。
沈詩吟在一旁給他介紹:“那位是蘇姨娘,前不久老夫人剛給大哥納進門的妾侍,是蘇家的‘四姑娘。’”
都知道和景韞昭有婚約的是蘇家嫡出三姑娘蘇清悅,景暮笙離開府上這一年多,發生了很多事情,沈詩吟怕他不了解這其中緣由,娓娓道來:“蘇家三姑娘已經和大哥解除婚約了,蘇三姑娘心悅的人是三弟,兩人兩情相悅,老夫人不忍心棒打鴛鴦,便成全了他們,是以換成了蘇家‘四姑娘’進門。”
末了又加一句:“只不過這‘蘇四姑娘’是個庶出。”
她這句話也是想告訴景暮笙姜月姒為何不是以正室身份進的門。
聽她說完,景暮笙淡淡點頭“嗯”了一聲,也沒再去看姜月姒。
宴席上一家人其樂融融,都很和睦。
老靖國公只娶了老夫人這一個正室,也只生了靖國公一個兒子,后院清凈和睦,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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