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這才短短幾分鐘,陳援朝的幫兇楊金山居然跟卞局長都套上關系了,讓田春光失望透頂。
“這可怎么辦?”田春光暗自著急。
他壯著膽子說道:“卞局長,你可不能放過這個傳播資產階級毒草的陳援朝啊!”
卞局長也知道,如果今天這事不給田春光一個交待,萬一他再跑到龍城地區告狀,自己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他就算裝模作樣,也要把陳援朝審一下,顯示自己的嚴厲作風。
不過,因為楊金山已經說了,陳援朝將會成為自己的師弟。
那么,只要他犯的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罪過,最終的結果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想到這里,卞興國拿出那個手抄本:“陳援朝,這是你寫的嗎?”
陳援朝一看那個作業本,懸著的一顆心立即放了下來。
前些天,他親手從供銷社買來兩個作業本,都是紅皮的,而卞興國局長拿出來的作業本,卻是個黃皮的。
再打開封面,雖然里面的內容也是《第二次握手》,但是字體明顯不是自己的。
“怎么回事?這是誰的筆跡?難道是柳柳的?她是怕我暴露,故意自己再抄一遍?而且,看這字體十分別扭,難道是用左手寫的,她把原件藏起來了?”
楊柳都知道替他遮掩,陳援朝就更不能承認了。
他把手抄本遞給卞興國:“卞局長,我從來沒有看過《第二次握手》,更寫不出這種字體,這個本子也不是我的!”
卞興國卻不會就此罷休,演戲也要多演一會兒。
他立即讓隨行的兩個公安拿出紙和筆:“陳援朝,我現在讀一段話,你根據我讀的話,在紙上記下來!”
原本要把陳援朝帶回局里審問的,現在也不用去了。
田春光失望透頂。
一旁的盛英文看著這幕,似乎有什么想法。
“好的,卞局長,我一定按照你讀的寫!”
卞興國在手抄本上挑了一段話,慢慢讀出來,讓陳援朝做記錄。
等到記錄完畢,卞興國把陳援朝寫的字拿起來,跟那手抄本上的字跡做對照。
看到兩份筆跡完全不同,卞興國暗暗松一口氣:“這個抄本根本不是陳援朝同志的筆跡,田春光,你帶著我們兜這么大一圈,瞎耽誤工夫,到底是何居心?”
只從稱呼上,就看出卞興國此時態度的變化。
“陳援朝同志”、“田春光”,一個遠,一個遠,誰親誰疏,一目了然。
田春光嚇壞了:“我的確是從陳援朝的書包里拿到的!卞局長,你要是不相信,就跟我再跑一趟田集!”
“田集必須去!”卞興國冷冷說道,“我倒要看看,陳援朝的那個書包里還有什么?”
他這么一說,陳援朝也說道:“卞局長,我自從被嫂子田春英趕出家門,就再也沒有看到那個書房。書包里有什么東西,我也不敢保證!”
卞興國皺著眉頭:“這么說,這個書包至少經過三個人的手,先是陳援朝,接著是田春英,最后到了田青梅的手里。那么這個抄本到底是誰的,還真說不清了!這個案子有點復雜啊!”
他這么說,等于是主動把水攪渾,就算在書包里再發現什么違禁的東西,也不能只審查陳援朝一個人。
卞興國一揮手:“田春光,你帶我們再去一趟田集吧!”
“好的!”田春光見陳援朝居然沒事,他立即沮喪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盛英文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卞局長,我要反映一個情況!”
陳援朝見了,頓時腦門冒汗。
“這狗東西站出來,也想舉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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