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蕤被服務生和幾名保安一起扶出清吧之后,直接甩開了他們。
“我現在好多了,不用去醫院了。”黎蕤丟下這句話,轉身準備回房間。
服務生不放心,拉著黎蕤確定了好幾次,看到她目光清明、能正常溝通之后,才放心地將人放走。
回到清吧之后,服務生還貼心地去宋南徑那邊反饋了一句:“先生,剛剛那名女士現在已經回房間了,她說自己不需要去醫院。”
宋南徑“嗯”了一聲,服務生離開后,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視線盯著清吧入口的方向看了很久。
想起黎蕤剛剛的表現,宋南徑發出一聲嘲弄的輕笑。
她是真的身體不舒服,還是演出來的,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她根本不知道,過去的那些年里,他有多么細心地觀察她的每一個反應。
從她十六歲那年做過心臟手術起,他就看了無數的相關文獻,之后的每一次相處,但凡有劇烈運動或者是刺激的行為,他都會第一時間去關注她的反應。
她真的難受的時候,是連聲音都發不出的。
剛剛都能開口向他求助,不需要想也知道是演出來的。
她也不知道他有多了解她——她在他面前是一張白紙,以前和現在都是如此。
她心事根本躲不過他的眼,曾經她能成功找到證據送他被調查,無非也是他單方面的縱容。
可現在他不想繼續了。
所以,即便看出她現在的心思,宋南徑也懶得再去像過去一樣分析她的動機,更沒有考慮過給她回應。
他已經厭倦了那樣的日子。
至于黎蕤對他是愧疚、不甘心、還是真的喜歡,都不再重要,也不值得他花心思去深究。
他們之間,做陌生人是最好的結局。
宋南徑又喝了一口酒,他將視線收回,輕笑了一聲。
原來要放手也不是很難。
曾經放不開,無非就是因為教訓不夠。
死過一次,就徹底老實了。
——
剛才的事兒給黎蕤的刺激不小,回到房間之后,黎蕤還是憋屈得不行,趴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拿出手機,在微信群里跟另外三人分享了剛剛的事情。
說完來龍去脈之后,黎蕤跟了一句:他真的不管我了,他喜歡上珞芫了。
尤杏也感到震驚:……他就讓服務生抬你了?他坐那兒繼續喝酒?
黎蕤:嗯。
尤杏:好吧,真夠絕情的。
周清梵:這可能才是他原本的樣子吧。
黎蕤看著周清梵的這條消息,再次醍醐灌頂。
對,她說得沒錯。
這可能才是宋南徑原本的樣子——曾經他在她面前展現出的那些狀態,可能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她。
那是她的優待,可那個過程里,她自己完全沒有意識。
現在他像對待別人一樣對她,她才恍然大悟,過去的那些年,自己在宋南徑的世界里享用了多少特權。
尤杏:看來這次真不好追,要不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黎蕤:他把我當空氣,我貼上去也沒用,沒辦法了。
尤杏:那你要放棄了?
黎蕤現在很混亂:我也不知道。
這時,哄孩子睡著的祝璞玉也出現在了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