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窈不敢相信這話是渠與宋嘴里說出來的,她緊蹙著眉看著他,一貫沉靜的眼底露出了詫異。
她猜到了渠與宋來意不妙,也知道他要糾纏,卻萬萬沒想到他提出的是這種要求。
關于她的工作,他們曾經有過幾次溝通,渠與宋并沒有否認她的工作價值,甚至是支持他的。
認識這么多年,柳窈大約也知道他并不是喜歡強迫的人。
她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讓渠與宋忽然做出這種決定。
而且,在此之前,他們已經那么長時間沒見了。
一切都很突然。
從他今天出現,再到提這個要求,像一場不怎么真實的夢。
“我不會辭職的。”柳窈收拾好思緒,找回聲音,“我也不會跟你去北城,我的事業在海城。”
她的拒絕,換來的是渠與宋的一聲冷笑。
他笑得極盡嘲弄,下一秒又捏住她的下巴,“你好像還沒搞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你有三天的時間主動辭職,工作交接流程走完就跟我回北城。”渠與宋已經用最短的時間思考好了一切,“你不主動辭職,我也可以讓玖耀直接辭退你,你自己選。”
“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柳窈實在不理解他的用意。
若是渠與宋沒放下她、想要糾纏,多的是別的辦法,為什么非要來干涉她的工作?
“我開心,算么?”渠與宋將不講道理發揮到了極致。
“如果你不想你父母和你公司手下那幾個心腹有事兒,最好盡快按我說的辦。”
柳窈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她浸淫職場多年,自然看過無數強權壓人的戲碼。
渠與宋要動手對付她,她是斗不過的。
柳窈當年之所以會放縱自己同他糾纏在一起,是因為她能看出來渠與宋是不屑于脅迫的人,至少能夠做到好聚好散。
就算九個月前他們分開得不愉快,稱不上“好散”,但他起碼沒有再來刁難她。
柳窈現在很無力,如果要拼權力,她一個普通人根本沒辦法跟渠與宋抗衡。
她僅有的辦法可能就是去找溫敬斯幫忙,但柳窈也沒那么自不量力。
溫敬斯跟渠與宋是自小就認識的好兄弟,溫敬斯若是會給朋友的重要性排序,那渠與宋肯定在她之上。
所以,結果會如何,顯而易見。
柳窈沉默了幾分鐘,在大腦里迅速計算出了利弊。
她是一個善于適應現狀、接受現實的人:“期限呢?”
渠與宋明知故問:“什么期限?”
柳窈:“你要我跟你去北城,待在身邊,總有個時限吧,簽勞務合同都有時限。”
渠與宋諷刺她:“怎么,你還想和我簽勞務合同?是不是睡你還得論次開工資?”
柳窈抿了抿嘴唇。
她早就知道渠與宋嘴巴不饒人,攻擊性很強。
但他之前沒有攻擊過她,大都是說一些甜蜜語,雖然不走心,但起碼是好聽的。
“我的意思是,你總要訂婚或者結婚的,”柳窈鎮定地說,“不定時限也沒關系,簽個合同走公證,等你訂婚或者結婚的時候合同自動作廢。”
渠與宋原本還沒想起結婚的事兒,柳窈這一說,倒是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