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蕤和溫儒遠也是打小就認識了,以前從未發現他演技如此精湛,難道也是經過了祝璞玉的“點撥”么?
來不及深想,簡庭那頭已經接過了溫儒遠的話:“我和兩個孩子做過親子鑒定。”
罷,簡庭看向了黎蕤。
黎蕤收到了簡庭的眼神,立刻回過神來,點點頭,隨后看向溫儒遠為他作證:“是我帶他去睦和做的,兩個孩子的樣本也是經我的手拿的,可以確保沒有問題。”
有了黎蕤的這句話,溫儒遠的目光略顯柔和了一些,但他仍然有所疑惑:“什么叫做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那他現在是什么身份?”
黎蕤雖然知道溫儒遠是在演戲,但他不怒自威的這股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莫名搞得她有些慌張。
夾在兩人中間有些難做,黎蕤便將解釋的任務丟給了簡庭,她給他眼色,提醒他自己說。
簡庭原本也沒打算讓黎蕤替他解釋,只是想等著其他長輩到來之后再說。
正這么想著,便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簡庭循聲看過去,茶室的方向,管家帶著溫老爺子出來了,身后還有溫確聞和江瀾璟夫婦。
簡庭此前早已看過了他們的照片,如今看到本人,第一時間便能辨認出來。
只是,沒有了這個身份過往的記憶,看到家人之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也不知道應當如何同他們相處。
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嘗試過去回憶,但失敗了。
三名長輩大約是已經提前聽管家匯報過,看到簡庭本人的時候,并沒有太過驚訝,只是表情都比較嚴肅。
簡庭想,他們應當是和溫儒遠一樣在懷疑他。
“誒,叫人啊。”三名長輩走近后,黎蕤馬上拍了一下簡庭的胳膊,提醒他。
簡庭動了動嘴唇,看向對面,喊得有些生硬:“爺爺,爸,媽。”
“先別亂喊。”這次接話的人是溫確聞,他的聲音聽起來并沒有失而復得的驚喜,而是和溫儒遠一樣嚴肅,帶著幾分戒備:“不是你喊個稱呼我們就會相信敬斯死而復生。”
“了解。”簡庭點了點頭。
之后,他拿起了手邊的文件,遞到了溫確聞手上,“這是我和兩個孩子的親子鑒定。”
溫確聞面色依舊嚴肅,他動手接過文件打開的時候,溫儒遠也走到了他身邊,同他一起看著。
溫老爺子坐到了沙發上,手里摸著拐杖頭,視線盯在簡庭身上打量著。
江瀾璟明顯感性得多,她站在距離簡庭不遠的位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眶已經不知不覺間泛了紅,眼淚幾乎下一秒就要落下。
之前為了配合祝璞玉的計劃,江瀾璟即便是在知道他還在的前提下,都未曾和他碰面過。
如今近距離看著,失而復得的實感愈發強烈,江瀾璟無法控制自己的喜極而泣的情緒。
簡庭自然也注意到了江瀾璟的目光,看到她泛紅的眼眶后,簡庭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什么東西扯了一下,有綿密的疼痛蔓延開來。
或許這就是母子之間的心意相通,即便他已經喪失了全部的記憶,依舊會因為她的情緒產生這種心疼的感覺。
簡庭抿了抿嘴唇,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覆上了江瀾璟的肩膀,有些生硬地開口:“讓您擔心了。”
“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都去哪里了?為什么一直沒回家?”江瀾璟抓住了簡庭的胳膊,細細地打量著他,她此時已經不是在配合演戲了,完全是真情流露,“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江瀾璟剛說完這句話,那邊溫確聞和溫儒遠已經看完了親子鑒定。
溫確聞將親子鑒定交給了溫儒遠之后,走到了簡庭面前,將江瀾璟拉到了身邊,攬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