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蕤被周清梵說得緊緊抿住了嘴唇。
她這個人比較膚淺。
她想的其實沒周清梵說的那么多,她只是單純地覺得宋南徑明明生理功能健全、為了跟她在一起選擇不要孩子,挺不公平的。
至于周清梵說的委屈,甚至是后悔……她之前沒考慮這么深。
但周清梵的話也提醒了她。
如果宋南徑以后后悔了……
只是想到這個可能性,黎蕤的呼吸就開始變得有些急促,緊接著,昨天晚上做過的那個噩夢又在腦海中浮現。
雖然夢里她是要孩子了,但也不妨礙夢里的宋南徑后悔。
是啊。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真心瞬息萬變。
誰能保證,宋南徑一輩子都會像現在這樣對她呢?
別說一輩子了。
這也就幾個月而已,宋南徑昨天晚上已經沒等她了,今天也沒聯系過她——他對她的耐心,似乎在一點點耗盡。
“算了,吃飯吧。”黎蕤心情有些煩躁,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塞到了嘴里。
她不喜歡自己現在這些矯情擰巴的想法,但想起宋南徑的時候又控制不住這些念頭,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
周清梵和陸衍行都感受到了黎蕤的情緒,沒有追著她繼續聊這個話題。
陸衍行:“你明天約的瑞金的時醫生?”
黎蕤:“應該是。”
陸衍行:“結果怎么樣,到時候記得說一聲。”
黎蕤:“沒戲的話就不給你們添堵了。”
陸衍行:“最近心臟有不良反應么?”
黎蕤搖搖頭:“好久沒有不舒服過了,有時候都忘記自己是個做過手術的人了。”
陸衍行:“那應該有希望。”
黎蕤:“其實我也這么想。”
“醫生也說了,我懷孕的話風險主要在分娩階段,剖腹產應該就行了吧。”
“還是看看醫生怎么說吧,遵醫囑。”周清梵出來打消了黎蕤這個危險的想法,“一切以身體健康為先。”
黎蕤點了點頭。
——
同一時間。
渠與宋看著坐在餐桌面對的宋南徑,臉上又嫌棄又是好奇。
渠與宋凌晨四點鐘才睡。
睡到十一點鐘,被宋南徑砸門砸醒了。
渠與宋沖了個澡醒腦,然后出來跟宋南徑坐下來。
宋南徑化身啞巴水牛,一口氣喝了兩瓶水,但從進門開始一句話都沒說。
渠與宋看著他喝完第二瓶水,實在忍不住了:“不是,你把我吵醒就是為了來我家里喝水的?”
宋南徑還是啞巴。
渠與宋摸著下巴,瞇眼看著他:“你被黎蕤踹了?”
宋南徑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眼死盯著他。
渠與宋一看這個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真被踹了?你倆昨天不是還相親相愛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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