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了錢就不一樣了，她可以心安理得。

“我再冒昧問一句。”沈看著柳窈的眼睛，“你不想讓他知道你對他有感情嗎？”

柳窈：“知道或者不知道有區別么？”

渠與宋對一個女人沒興趣的時候，也不會因為對方喜歡他多一些就心軟。

不止渠與宋，每個男人都是這樣。

沈聽出了柳窈的弦外之音，“或許他也在等你的答案。”

“如果如你所，他是一個花心、換女友速度很快的人，那他應該是不會吃回頭草的。”沈笑著說，“既然他又折回來主動找你，那你應該相信自己的魅力——不是相信他，不是相信男人，是相信你自己。”

“健康的愛情是，我愿意在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付出，和你一起快樂，但也有離開的能力。”

“你要相信自己，投入不是all-in，如果結局不盡人意，我相信你是可以離開的，你是個自救能力很強的人，只是現在變動太多，所以導致焦慮占據了上風。”

柳窈認真地回味著沈的每一句話。

她覺得他的這些想法挺樂觀的，可能是咨詢師的話術，畢竟他們的工作職責就是引導人走出困境。

可柳窈自認為不算樂觀的人，特別是在人性問題上，見得多了，也很難樂觀起來。

思考良久，柳窈緩緩啟唇，“我不喜歡不確定的事情。”

沈：“但你一定也知道，生活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因素。”

“嗯，所以我會盡全力讓我的生活變得穩固，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剔除這些不確定因素。”說到這里，柳窈忽然就明白了她為什么會因為渠與宋的事情這么內耗了。

在渠與宋出現之前，她是完全掌控自己的生活的，有些不穩定的存在，她都會完全舍棄。

他是第一個，無法舍棄的——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沈依舊面帶微笑，問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犀利：“他提出和你結婚的時候，你真的沒有第二種選擇么？”

“我記得你剛才說，你和他是通過一名共同的朋友認識的，如果你向這位朋友求助，他應該會出手幫你的。”沈點出要害。

柳窈呼吸一沉，手抓住了桌沿。

這是她進入咨詢室后第一次失態，被沈問得節節敗退、啞口無、無法反駁。

沒錯。

渠與宋威脅她的時候，她并不是走投無路。

倘若她真的開口去找溫敬斯求助，溫敬斯不會坐視不管——可她當時卻用“不想麻煩朋友”這個理由，選擇了沉默。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潛意識里很想和他結婚，只是你的自我意識沒辦法促使你做出這個決定，所以他的逼迫反而給了你一個正當的理由來麻痹自己。”沈看著她發白的指關節，聲音不疾不徐，“你也不像這么輕易就會妥協的人。”

柳窈的呼吸越來越急，臉色和嘴唇比之前更白了。

沈見狀，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手邊，“喝點水冷靜一下。”

柳窈端起水杯灌了半杯下去，深呼吸幾次，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幾分鐘后，她再度抬眸看向對面的沈，“你說得對，雖然我不愿意承認。”

“但你很厲害，你沒有反駁我。”沈夸獎她，“憑這個，我就可以相信你有能力走出任何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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