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贏……”楊悠悠擠向椅背的后脊頃刻間爬起一片顫栗,她僵在了那里,就連剛剛叫出的人名尾音都是帶著抖的。
正半瞇起眼睛沉醉于熟悉味道的男人瞬間瞠大眼眸,緋紅的眼尾因為那一聲不再需要任何證明的輕喚泛起水光。耳根燙了,奮勇撲上心窩的灼熱感燒得他渾身發麻,找不見聲音的薄唇滿是渴望的嘗試著想要發聲,一次、一次……他終于在喘出一口炙氣后,顫著喉結啞聲道,“……再、叫我一遍……”
灼嘶的聲線像一張廣漠無際的網,帶著密不透風的強勢整個籠罩住除了心跳就連呼吸都不敢逾越的女人。楊悠悠不敢動彈,她的表情其實并不比展贏好到哪里去,盡力扭向一旁閃躲的臉映在擋風玻璃上,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瑟縮跟藏不住掩不下的嬌媚。
這怎么會是她?楊悠悠撇開注意,短路的大腦卻已經沒法尋求更多破解的辦法了,只能推著男人的胸口細聲再說了一遍,“展贏,放開我……”
濃烈到已經化不開的情感早在經年的累積下變成了只為她一人建造的城池堡壘,外面的人進不來,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快要十年了,他想著她念著她的時間已經快要十年,空蕩蕩的冰冷心口終于在這一刻有了溫暖注入,他不生氣了,他也不計較了,她出現了就好,她回到了他的身邊就好,只要她在,他就已經擁有了一切,他什么都可以原諒。
腦中殘缺的畫面被補全,完整的她出現在了他的記憶里,每一格每一幀都完整的讓他想哭,“悠悠,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
楊悠悠抑制著想要回抱他的沖動。她就知道會這樣,就知道只要他拼了命的向她靠過來,她就根本沒有再反抗的能力。因為……喜歡他……
盡管她這兩年得過且過的從來沒有想要認真的去面對這份感情,可她清楚知道,被人用那么惟一的方式施以愛情的詛咒,她哪怕防御的再完美,再是能憑借絕對的理性做出最明智的抉擇,可一旦出現裂縫,那從縫隙里滲透出來的了了殘霧就足以令她功虧一簣。
“展贏,今天我們都冷靜冷靜,改天再見面好不好?”她試探著,想要再阻攔彼此一把,他們之間還有很多不得不顧慮的因素,至少不能是現在。
“為什么要冷靜?你已經冷靜了兩年了,你還要我等多久?”展贏也在強自控制著自己,想親她,想吻她,想把臉即刻埋進她的小呂錚想把他這么些年壓抑著的欲望全都一滴不落的宣泄到她身上。可是他舍不得,他不能用自己那暗無邊際的瘋狂執念把她嚇壞,更不能給她再次躲避開他的理由。
著急脫困的楊悠悠以為可以緩和,忙不迭的給出解決辦法,“下個禮拜,我們下個禮拜約個時間見面,到時候……到時候我請你吃飯,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吃你。展贏從壓制她的姿勢爬起,一把撈住她的腰一手攬住她的膝彎,根本不容她反應的把她整個人從車里抱了出來。
忽悠悠天旋地轉了一圈的楊悠悠只來得及抓住他的西裝領,聲音都因為他突然的動作給嚇滯在了喉嚨,等她終于能松出聲音的時候,展贏已經踹上車門抱著她走出好幾步遠了。
“你放開我,展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