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靠得很近。
帶著她獨特氣息縈繞在蕭賀夜身邊,似羽毛般若有似無地拂過他的耳廓。
蕭賀夜肩膀上的肌肉都跟著微微繃緊了一瞬。
他坐得筆直,目不斜視,盯著眼前。
許靖央說罷,才拉開了距離。
“如此安排,王爺覺得可行?”
蕭賀夜回過神,側眸看向她:“便聽你的吧。”
許靖央頓了頓:“王爺沒有半點異議嗎?”
她剛剛說的計劃,是引起皇帝的疑心,讓蕭賀夜單獨跟肅國公手底下的大將用膳,故意被皇帝看見。
以皇帝現在對他們的警惕而,定會有所懷疑和防備。
再之后,讓皇帝懷疑穩婆的事,就是蕭賀夜故意弄出來的誘餌,為了拔除肅國公這顆棋子,就夠了。
憑許靖央對皇帝的了解,皇帝定會將肅國公的命暫且保留下來。
不死,就還有機會。
可既然需要蕭賀夜跟肅國公手底下的大將聯絡,他得親自出面。
蕭賀夜跟平王不對付,竟答應的這么爽快。
許靖央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又走神了,怎么她每次跟他說話,他都心不在焉的?
正當許靖央想重新說一遍時,才聽蕭賀夜嗤的一笑。
“因為本王相信你,無論怎么安排,都是為了寧王府好,故而,你說了算,往后成婚了也是如此。”
許靖央揚眉:“王爺這么相信我?”
蕭賀夜看向她一笑:“難道本王對你信任還不夠明顯么?即便同床共枕,你懷中抱著刀,本王都不會懷疑你會傷了我。”
說話間馬車到了昭武郡主府。
許靖央頓了頓。
什么叫同床共枕,成婚以后難道他還要睡在一起?
這樣的疑惑問出來太過奇怪,許靖央壓下狐疑,暫且先下了馬車。
想到什么,她回頭說了句:“王爺,此事還需我們一起去見平王,說清楚為妙。”
提到去見平王,蕭賀夜俊臉又黑了黑。
但許靖央的提議,他還是點了點頭:“好,本王暫且忍耐著他。”
此事很快交代安排了下去。
天不亮的時候,平王乘馬車,來到了許靖央的茶樓。
啞奴替他打開雅間的門,平王狹眸陰翳,眼下有著淡淡的烏青。
眸色一掃,看見許靖央和蕭賀夜并坐在屋內,正等著他。
平王冷笑一聲,邁步走進去。
“怎么,叫本王過來,看你們多么恩愛?”
許靖央皺眉:“平王殿下,你坐下,我們再詳談。”
平王走到他們對面,看見蕭賀夜抱臂坐在許靖央身邊,兩人離的很近。
他嗤的一聲,不爽的拉開椅子,重重坐下。
“說吧,有什么事,專門派人叫本王來商議,說快些,本王還有些事要辦。”
天亮以后,他還要為了肅國公的事奔走。
陳明月哭的他心煩,肅國公若真的死了,對平王而損失了什么,他也很清楚。
所以,肅國公的命暫且要保下來。
室內僅一盞豆大的燭火搖曳,將三人的影子投在墻壁上,明明滅滅。
許靖央的鳳眸在昏黃光線下顯得格外漆黑沉靜。
她看著對面一臉倦色卻仍帶著幾分桀驁的平王,開門見山:“殿下,我們有辦法救肅國公。”
平王狹眸瞇起,目光在許靖央和蕭賀夜之間逡巡,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你們在盤算什么?幫我,這不符合二哥的個性啊。”平王后靠,倚著椅子,眸光盛著危險的打量。
“肅國公告發蕭安棠身世,二哥不生氣?還愿幫我,嘖,真是稀奇。”
蕭賀夜冷冷看向他:“以大局為重,此時肅國公一死,父皇會收繳他的兵權歸于朝廷,肅國公固然該死,但長久來看,于我不利。”
平王沒有反駁,只是笑了聲。
“有意思,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