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十分驚訝。
“你知道陳氏的當家主母?”
這些日子以來,李南柯雖然一直跟著他學經商之道,他也講了大楚有名的幾家皇商。
但目前還主要集中在北方,南方的皇商也就是上次提了一嘴泉州陳家。
李南柯點頭。
“今日在廟會上見到了,聽說是陳氏的主母,就想著問問黃師父是否認識。”
黃勝得意地摸了摸凸出來的眼珠子,嘿嘿一笑。
“那你可問對人了,我對白三娘確實有幾分了解,當年我出海的時候,還曾見過她兩回。”
“哦?黃師父說說唄。”
黃勝道:“二十五年前,陳家雖然是泉州赫赫有名的商戶,但生意也只在泉州,福州一帶,主要經營茶葉和瓷器。
當時陳家老爺子突然病逝,偌大的陳家便交給了他的獨子陳公子手上,偏偏這位陳公子自幼體弱,接任家主沒多久就染了重病,性命垂危。
陳老夫人多方延請名醫,都沒能治好陳公子的病,無奈之下,便死馬當活馬醫,選了沖喜一招。
白三娘就是沖喜嫁入的陳家,說來也怪,她嫁入陳家第二日,那位病弱膏肓的陳家主身子骨就有了明顯好轉。
只是不能過多勞累,無法支撐陳家的生意,所以陳家主就將生意交到了白三娘手上。”
李南柯十分驚訝。
“將家族生意交給了沖喜的新娘子?陳家的族人竟然沒有意見?”
黃勝,“自然是有不少人反對的,但陳老夫人和陳家主都鐵了心支持白三娘,這位白三娘也是個傳奇人物。
聽聞她做事雷厲風行,頗有手段,掌權第二日就當著陳氏族人的面發誓兩年內將陳氏的生意擴大一倍。
陳氏族人自然沒有人信,紛紛等著看她笑話,誰知她轉頭就斥巨資造船出海,還招人建立了陳氏海上護衛隊。
她花了一年的時間造船,訓練護衛隊,之后半年時間出海,第一次出海帶來的東西運往京城,便獲得了巨利。”
“再之后,陳氏打通了海上通道,商船越來越多,陳氏商行的生意也越來越大,不到兩年的時間,陳氏的生意就翻了一倍。
再之后又將陳氏的商行陸續開往大楚其他州縣,據我所知,大楚一百二十六州府中,每一處都有陳氏的商行。”
李南柯倒吸一口涼氣。
“那豈不是陳氏商行遍布大楚了?”
黃勝點頭。
“可以說陳氏已經是大楚第一富商了!這一切都是在白三娘的推動下建立起來的。
所以白三娘不僅是陳氏的當家主母,更是陳氏商行的實際掌權人,那些當初對她不滿的陳氏族人早就心服口服了。
白三娘在陳家說一不二,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李南柯聽得內心難以平靜,白三娘的故事充滿了離奇色彩。
一個女子,在二十年間,將商行開遍大楚,將一個二流的商戶之家變成了大楚第一富商!
這樣一個傳奇一般的女子,怎么可能會與她的祖父安平侯有牽扯?
圖他什么呢?
愛聽戲愛玩古董文玩?還是圖他脾氣暴躁?又或者是年少時瞎了眼才會被欺騙?
李南柯認真想了想安平侯的樣子,只覺得一肚子問號。
又或者是她弄錯了?
白三娘與安平侯的相好白氏并沒有什么關系?
“想什么呢?”
黃勝見她不語,敲了敲她的腦袋。
李南柯回神,笑著道:“我在想,若是我也能這么厲害就好了。”
黃勝看著她,咧嘴笑了。
“會有那么一天的。”
晚上李南柯將白三娘的事告訴了李慕和宋依。
李慕的第一反應竟然和她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