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柯心頭一沉,下意識上前兩步,想看清楚一些。
莫不是他的血咒加重了?
或許是聽到腳步聲,沈琮緩緩睜開了眼睛。
幽深狹長的眸子倏然對上近在咫尺的一張圓圓的小臉,愣了一瞬。
“小丫頭?”
“咦,九哥你醒了,你還好嗎?”
李南柯眨了眨眼,仍舊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臉看。
沈琮臉莫名有些發燙,不自在坐直了身子,腦袋微微后仰。
“我?我很好啊,姑娘家家的不可以湊男人這么近,坐回去。”
他正在變聲期,聲音本就粗噶,這會兒又添了兩分沙啞。
李南柯不以為然皺了皺鼻子。
“這有什么,我和九哥都這么熟了,你真的沒事嗎?我看你臉色好差。”
原來是擔心他的身體。
沈琮心下一暖,伸手將她的額頭往后輕輕推了下,示意她去對面坐。
“就是這幾日太累了,我休息幾日就好了。”
王彤云上前來,屈膝行了福禮。
“祖父說姑母的喪禮很順利全賴王爺周全,多謝王爺費心。”
沈琮微微頷首,神色淡淡。
“本王也是奉旨辦事,無需感謝,你們兩個坐吧。”
李南柯拉著王彤云在對面坐下,看沈琮從懷里掏出了兩張紙條。
然后分別將兩張紙條擺放在了桌子上。
一張是李南柯進宮時,王貴妃塞給她的,另外一張是王彤云從王貴妃掌心中拿到的。
王彤云看到兩張紙條,驚愕得瞪直了眼睛。
“這......怎么會有兩張紙條?”
李南柯將那日進宮的情形簡單說了一遍。
“事情突然,我沒來得及和你說。”
沈琮道:“本王暗中將這張紙條給王右相看過,右相本打算第二日讓王家人進宮再見貴妃一次。
誰知道當天夜里,貴妃的寢宮就走水了。”
王彤云并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一出,下意識脫口而出。
“所以姑母寢宮走水是有人想殺姑母滅口?”
沈琮不置可否。
有貴妃的求救紙條在,顯然這已經成了無法否認的事實。
李南柯半趴在桌案上,拿起第二張紙條反復觀察。
紙條上的字跡被水浸泡過后已經模糊不清,無法辨認其中的字跡。
她看了半天,忽然道:“九哥,彤云你們看,這里這個字像不像是個“師”字?”
沈琮和王彤云同時俯身看過來。
王彤云盯著看了半晌,不確定道:“是師字嗎?”
李南柯點頭,“我感覺很像,九哥你覺得呢?”
沈琮,“是很像,可是一個師字,能代表什么呢?”
李南柯頹然。
是啊,一個師字能代表什么呢?
“九哥,你那天晚上不是派人去查看御花園的假山了嗎?有沒有什么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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