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j看了王世貞的奏疏,不由得有些無奈,這個王世貞,又胡亂上疏,賣弄才學了!王世貞的本意是好的,他是想向朱載j說明鈔關在稅收的種種弊端,但是這廝為炫耀自己博學,將鈔關的發展都予以梳理,認為國家設立關津,最初的本意并非是征收賦稅,關征肇始于戰國兵爭亂世,至兩漢君主驕奢,農入不敷,便從商稅中取足。然征收商稅要在張弛有度,折中執平,若有司變壞成法,失于偏頗,則終會造成國與商俱病的結果。
本來王世貞的這個奏疏其實是中規中矩的,但是立馬有人加以附會,說王大司寇說了,關津之設,原本是為了盤詰奸細,初無抽分之設,是朝廷因為用度不足,才征收商稅的,這點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開始散布各種假消息了,一個朝廷官員也開始公開表達自己的反對意見了。
他們的主要觀點是,朝廷設立鈔關,其初衷本在緝奸通貨,裁抑壟斷,即使緣而榷商,亦為濟乏惠民,利權歸官加之稅網繁密,以致農商俱受病累,而課商抑末之說雖為寬解農勞,卻難稱善策,同時以前宋王安石為例,影射朱載j。
他們在奏疏中說道:“古者圣王重本抑末,自漢武用弘羊計,置均輸官,籠天下之貨。又令賈人不得衣絲乘車,仕宦為吏,重賦稅以困辱之。自后作業劇而財匱,復弛商賈之律,令佐國家之急。唐初制租庸調外無征,法網疏闊,復以宦者為宮市使,命白望數百,抑賈人物,名為市之,實奪之也。宋懲唐弊,置雜買務,迨安石秉政,專以富國為心。富商巨賈,皆疑畏駭愕,目視不敢動,而貿易之意窮矣。”
他們認為,古來圣王明君,都不用大肆征收商稅,依靠田賦等就可以滿足朝廷的用度了,只有像漢武帝、王安石那樣的人,還會汲汲于財貨,為什么現在大明的用度不足呢?是因為你朱載j和漢武帝一樣,輕舉妄動,耀兵異域,這些都是大量消耗錢糧的行為,還有和王安石一樣推行所謂的改革,才導致國用不足,所以根本原因,不是朝廷的過于不足,而是朱載j的政策出現了偏差,他們要求朱載j反思。
朱載j看了這些奏疏之后,置之一笑,將這些奏疏直接留中不發,朱載j當了二十多年皇帝了,什么陣仗沒有見過,這只不過是個開胃菜罷了,這點朱載j還是清楚的,所以朱載j對于這些奏疏根本不予理睬,看看他們要搞出什么事情。
朱載j正式遷居西苑,西苑相對環境比較好,同時朱載j還將原來嘉靖用于煉丹、齋醮的場所撥給了文思院,用于文思院直接向朱載j展示最新的成果,最近文思院化學研究所還是有一些成果的,首先就是用純堿制取燒堿,文思院發現以純堿溶液和石灰為原料,通過反應生成燒堿和石灰石,這也是三酸兩堿的一個重要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