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說:“滿月酒那天,喝茶看戲時擺的點心,我得嘗一嘗,今兒還沒吃東西呢。”
沒多久,婢女們捧著各色點心魚貫而入,炕桌上擺得滿滿當當,一時放不下,又另搬了一張桌子來。
溫憲睜大眼睛看了又看,輕聲提醒嫂嫂:“這也太講究,四嫂嫂,您不怕和四哥被人編排,說你們奢靡僭越,對上不敬。”
毓溪道:“各種挑一樣罷了,點心匣子里只擺一塊薩其馬,一塊奶卷,一塊白皮酥,再有一小碟干果,一盞甜瓜,怎么會僭越。這會子擺這些,我只是想選些時興的,大家吃個新鮮有趣。”
溫憲掰了一塊奶卷嘗嘗,說道:“我一直以為,四哥家過得很節儉克制,四嫂您可叫我刮目相看。”
毓溪笑道:“這是把銀子花在該花的地方,到那一天,多少宗親官員要來,招待好他們,你四哥在人前就體面,朝廷里辦事,沒點子人情可不成。”
溫憲又嘗了一口白皮點心,問道:“都是府里白案師傅做的?”
毓溪說:“一些自家做的,一些外頭買的,我也是長見識了,這京城里的酒樓食肆,可會琢磨吃的。”
溫憲喝茶清清口,放下茶碗想起什么,說道:“您還記不記得,之前為了一塊墨子酥,八福晉遭老三家的欺負,鬧得您也很難堪。”
毓溪苦笑道:“多久遠的事了,你還記得呢。”
溫憲說:“昨日五嫂嫂帶著孩子來串門,我們說閑話,五嫂嫂告訴我,八福晉這幾日在家臥床養胎呢。”
“她懷上了?”
“不知道,橫豎是天天躺著,什么事也不管,老九老十家的去看她,她也躺著說話。”
毓溪道:“八成是有了,才如此小心。”
溫憲便問:“她給您回帖子了嗎,她和八哥都來喝滿月酒嗎?”
毓溪說:“早回了,他們都來。”
溫憲不禁皺著眉頭,說:“她要是真有了,能不能想法子別讓她來了,萬一有什么閃失,這不得結仇,咱們也是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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