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讓他們安心走吧。”
“往后,我們都是你和伯母的家人。”
這時,推床緩緩向焚化爐移動,尚西紅追喊著,她是那么那么不希望父母就這樣推了下去。
林若曦輕輕拉住了尚西紅,小聲說道:“別碰那道門,讓他們安安靜靜地走。”
林若曦話音一落,厚重的鐵門緩緩合上,隔絕了最后一道視線。
等待的時間漫長得像一個世紀,走廊里只有壓抑的哭泣聲。
尚西紅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目光直勾勾盯著那扇緊閉的門,仿佛要在上面燒出兩個洞來。
這丫頭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仿佛要拼盡所有的力氣才能壓制自己的沖動那般。
看著這樣的尚西紅,陳默很不是滋味。
好在林若曦確實是變了,她守在這丫頭的身邊,像老鳥護著羽翼未豐的雛鳥,不允許有任何人再欺負這個丫頭。
不知過了多久,工作人員捧著兩個骨灰盒走出來,尚西紅伸出手,指尖觸到木盒的瞬間猛地縮回,像是被燙到一般。
最終還是章父顫巍巍接過,一個遞給老伴,一個自己抱著
老人把臉貼在盒面上,老淚縱橫。
“全勇,文秀,回家了,我們一起回家。”
陳默和馮懷章趕緊上來,一人扶一個,林若曦去挽尚西紅胳膊時,被她讓開了,她還是無法接受林若曦。
林若曦默默收回自己的手,看著尚西紅目不斜視地從自己身邊走過,張了張嘴,終究是什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些事是急不得的,特別是尚西紅被嬌慣了二十多年,突然家庭出現這么大變故之際,這丫頭一時間轉變不過也正常。
送章父、章母來的商務車來了,車門被馮懷章拉開,章父、章母被扶進車里,尚西紅也跟在他們身后上了車。
尚西紅從姥姥手里接過母親的骨灰盒緊緊抱在懷里,尚全勇的骨灰盒在章父懷里,他們沒有再哭,可悲痛緊緊纏繞著他們。
林若曦先上了車,他特意坐到了尚西紅身邊,這丫頭沒說話,把頭扭向了車窗邊,她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林若曦。
游佳燕和第五嬋也一前一后上了車,接著就是馮懷章上了車。
陳默在上車前,緊緊地握住了趙旅長的手說道:“趙旅長,小藍姑娘留在這里,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回縣里把文秀嫂子夫妻倆送上山后,再來接小藍姑娘回縣里去。”
“我希望小藍姑娘能早點蘇醒過來,這些日子就要辛苦醫生和特護好好照顧她了。”
趙旅長看著陳默應道:“陳縣長,小藍姑娘也幫了我們部長大忙,我們跟了幾年沒打掉的武器走私團伙,是小藍姑娘幫我們打掉的。”
“她也是我們部長的大功臣,全力治療小藍姑娘以及照顧好她,本來就是我們部隊的責任和義務。”
“陳縣長放心,我們會盡一切力量治療小藍姑娘的。”
陳默重重地點頭,藍凌龍目前留在這里,也是最好的安排。
同趙旅長交代完藍凌龍的事情后,陳默又同葉馳和曹金安告別。
到了莊毅這里,陳默再一次摟住了這位師兄,他什么話都沒說,重重地拍著這位師兄的后背,一切盡在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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