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君潔卻笑笑道:“陳默,我應該謝謝你。”
“你給了我做自己的勇氣,我今晚的話,也算是替縣城里做民營企業的老板們發聲了,我相信常省長在別的地方聽不到這么真實的聲音。”
“所以,陳默,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你不必要謝我。”
房君潔越這么說,陳默越是覺得她值得他去珍惜。
兩個人一起再回到包間時,常靖國大約是真的高興認女了,一見到房君潔來了,又提杯說道:“小房,為了你的敢于直,我敬你一杯,喝酒。”
房君潔看了陳默一眼,陳默給她倒了大半杯酒,示意她給常靖國敬酒。
陳默則來到了蘇清婉身邊,一邊給她碗里夾菜,一邊低聲說道:“蘇阿姨,今晚的事情,不要讓萱萱知道,讓她安心學習就好。”
蘇清婉一怔,想要說話時,常靖國喝了酒的,再加上認了女兒,嗓門格外大。
“小房,你剛才說政策像天氣預報,說企業要像莊稼種,這兩句話,比多少篇理論文章都實在。”
“人這一輩子,做什么崗位,干哪行營生,說到底都是在回答兩個問題。”
“心里裝著什么,腳下踩著什么。”
“心里裝著感恩,裝著旁人的難處,就不會走歪;腳下踩著實地,踩著本分,就不會飄。”
“政策會變,市場會變,人心有時候也會變。但有一樣東西變不了,就是根。”
“企業的根在產品,在責任。”
“官員的根在百姓,在初心。”
“時代的根,就在一代代人把這些根本當回事,守得住,傳得下去。”
戴順可是第一次聽常靖國這般興致高昂地喝酒,加上大嗓門說話。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蘇清婉和陳默。
可常靖國對房君潔講完這番話后,目光看向陳默,沖著陳默說道:“董老當年說要給民營企業松綁,不是松掉規矩,是松掉那些捆著根須生長的桎梏。”
“就像種樹,得給夠土壤和空間,它才能自己往下扎,往上長。”
“小陳,你要記住董老的話。”
“你更要記住真正的生命力,從來不是靠誰扶著,是自己能扎根,還能給身邊的草木遮點風雨。”
“這世間最深刻的哲學,從不在廟堂高論里,在豬圈的糞土中,在田埂的泥土里,在普通人心里那點不肯丟的熱乎氣里。守住這點東西,比什么都牢靠。”
常靖國的這番話說得真好,陳默趕緊端著酒杯來到了他的面前,同房君潔一起,舉著酒杯說道:“省長,我和小潔敬您一杯,您今晚的話,我和小潔會牢記在心里的。”
戴順沒再沖常靖國不客氣了,這次,他也端起了酒杯,同陳默和房君潔一起,一邊敬這位爭斗了半輩子老同學,一邊說道:“到底是省長,說話就是一套一套的。”
“來,老常,我帶著我的學生和他媳婦敬您,也敬清婉。”
“清婉,這酒,一定要喝。”
“好,一定喝。”
蘇清婉下位了,活了大半輩,她終于是向常靖國舉起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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