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靖國本來就喝了不少酒,今夜他想喝酒,但是他萬萬沒料到冷落了小半輩的女神終于肯同他喝酒了。
常靖國也顧不上失態,一邊重重拍陳默的肩膀,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今夜,他最最要感謝的人,就是陳默這個小子。
原本是找陳默算賬的一餐飯,竟然讓常靖國收獲了女兒不說,他珍惜在內心最最深處的蘇清婉,終于肯原諒他了。
常靖國抬頭,看住了蘇清婉。
“小婉,”
三十年沒敢這樣喚女神的名字,這兩個字在常靖國的舌尖打轉,竟帶著鐵銹般的澀,可今晚在酒精的幫助下,他終于叫出了她的小名。
蘇清婉沒應聲,只是將酒杯沿湊到了唇邊。
燈光在這位京圈大小姐的睫毛上投下了一層淺影,常靖國被此時的蘇清婉徹底粘住了目光,他好想再抱抱她。
三十年啊,他的小婉終于肯理他了。
常靖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忽然想起二十歲那年,她也是這樣垂著眼,在圖書館給他寫了第一封情書。
那也是常靖國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情書,歲月如梭啊,一晃,他們都是黃土埋到腰身的人,此時,這位大省長有太多太多感慨。
“小婉,”
常靖國又叫了一聲,酒杯舉向了蘇清婉。
陳默在一旁調皮地喊道:“蘇阿姨,和省長交一個,交一個。”
戴順也不是那般死板,推了一下常靖國,同時,把酒杯舉向了房君潔說道:“來,小房,祝你和這個不省心的學生早結良緣,老師給你們當證婚人。”
戴順把房君潔和陳默引開了,任由常靖國和蘇清婉去自由發揮著。
沒有人關注常靖國和蘇清婉時,他徹底放下了省長的枷鎖,要和他的小婉喝交杯酒。
他和她原本在洞房花燭夜里快喝的交杯酒,卻在三十多年后,以這種方式去補這一幕。
常靖國輕輕攬過了蘇清婉的清瘦的雙肩,手伸進了她的臂彎之中,極盡柔情地說道:“小婉,我幻想這一幕,想了三十多年。”
這話一落,蘇清婉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稀里嘩啦地掉了一地。
陳默瞧著這一對苦命的鴛鴦,扯了戴順一下,同時給房君潔使眼色,三個人悄摸摸地拉開了包廂里的門,把空間徹底留給了常靖國和蘇清婉。
常靖國沒想到陳默這小子,就是眼力勁強大,空間徹底屬于他和他的小婉了。
交杯酒送進了彼此的嘴巴之中,常靖國干掉了杯中的酒,蘇清婉也干掉了杯中的酒。
這一幕,她何嘗不是想了三十多年呢?
常靖國輕輕攬過蘇清婉,哄小孩般說道:“小婉,你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些。”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負了你。”
“謝謝你,肯為我把女兒養這么大。”
“小婉,我,我一天都沒忘記你。”
常靖國越這么說,蘇清婉在他懷里哭得越厲害了,她一邊哭,一邊捶打著這男人堅實的胸膛。
三十多年的委屈,三十多年的恨與愛,都在這些捶打之中。
“有些事,涼透了才知道原本是燙的。”
打著打著,蘇清婉不哭了,卻在這個男人懷抱里幽幽地說著。
常靖國沒說話,借著酒勁封住了蘇清婉的嘴,他親得那般自然又而投入,三十多的苦思,全在這深深的一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