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空間、權力、外物,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是男人和女人,愛人與被愛之人,深情地深吻。
包廂外,戴順指著房君潔對陳默說道:“你小子,要敢欺負她,老頭子絕不饒你。”
房君潔沒想到戴大教授會如此維護她,今晚,本來是配合陳默演戲的。
戲是演了,似乎演著演著,房君潔分不清她是戲中人,還是一切原本就是真的,不是戲!
特別是房君潔目睹著常靖國如此克制的愛以及蘇清婉明明深愛著,卻非要用冷漠包裹時,她同樣有很多、很多的感慨。
“恩師,謝謝您。”
“蘇阿姨明明那么愛常省長,他們為什么沒在一起?”
房君潔突然看著戴順和陳默問道。
戴順沒說話,陳默想了想,說道:“不是每一對相愛的人都會在一起的。”
不知道為什么,陳默如此說時,蘇瑾萱這個小丫頭的影子,如刺刀,刺得他生痛的同時,不敢直視房君潔。
一時間,三個人都沒說話,似乎都在各自想著屬于彼此相愛的人那般。
包廂內,常靖國終于放開了蘇清婉,他把他的女神扶到了座位上,就那般癡癡地看著她。
蘇清婉望著眼前這個鬢角染霜的男人,從前總愛梗著脖子跟她爭對錯,如今連指尖都透著小心翼翼的妥協。
歲月真是一把刀啊。
“靖國,你說時間是良藥還是鈍刀?”
常靖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大腦里只有一個念頭,狠狠地看她,他清楚,明天的陽光照射時,他就成了常大省長,而她飛回京城去了。
蘇清婉見常靖國沒說話,幽幽地又說道:“歲月把疼磨成了癢,卻在半夜里撓得人睜著眼到天明。”
常靖國撫摸了一下蘇清婉的頭,這動作如從前,他對她,其實沒變過。
“歲月是鏡子。”
常靖國拿開了撫摸她頭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
“照見當年的傻,也照見現在的怕。”
“我從前總想著要贏,贏了前程,贏了體面,最后發現輸給了自己,連承認想念你的勇氣都沒有。”
聽著常靖國極為無奈的話時,蘇清婉輕聲嘆了一口氣。
“靖國,我們剛才喝的交杯酒,本該是新人的儀式,我們卻用來喝舊時光。”
“可酒液入喉都是熱的,就像人心,再冷也藏著點余溫。”
常靖國懂蘇清婉的話。
“小婉,”
常靖國似乎要把所有的溫柔,全用在這一聲呼喚之中。
“時間教我們學會了沉默,卻沒教我們忘記。那些沒說的話,沒走的路,能不能,可不可以,慢慢補?”
蘇清婉沒回答。
三十多年的光陰,在歲月中慢慢沉淀下來,那些不愿忘記的所有,一幕又一幕地在他和她的眼前閃爍。
他們卻悲哀地發現,他們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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