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鵝潭西側,有一處凹形灘涂。
此處兩側有四米多高的土坡遮擋,距離船只必經航道僅400米。
就在此時,灘涂凹陷處匯集著密密麻麻的人群,都是身著頭戴直檐盔,身著土黃色新式軍裝,腳穿草鞋。
他們個個皮膚黝黑,精瘦的面孔如刀削,雙手緊握帶刺刀的崇禎式步槍,背后插著一把蠻刀,腰間還佩著兩支短柄火銃。
人數約莫在300左右,半蹲在地上,如同一頭頭伺機獵殺獵物的惡狼。
這支如狼一般的軍士,正是天狼兵。
在一側土坡的半腰處,還有數十名身穿灰色新式軍裝的大明軍士。
他們不僅軍裝與天狼兵不同,裝備也是大相徑庭。
除了領頭的軍官之外,其他軍士并未攜帶槍支,此時正三人一組忙碌著架設火炮,竟有二十門之多。
火炮也十分奇特,與大明現有各種型號的火炮,都是截然不同。
這種火炮的短炮很管,1米多長,口徑也比其他型號火炮小得多,因此看著十分輕巧,一個人就能扛著走。
火炮的炮尾鉆火門,炮身外側加兩道鐵箍,底部焊接鐵座,很容易就固定在土坡上。
這些軍士隸屬勇衛營的神炮營,他們此時所架設的特殊火炮,出自某個擅長作弊的道士之手,名為飛雷炮。
軍士們很快就架設好了火炮,一名小旗來到軍官身前報告:“報告陳總旗,所有飛雷炮,全部架設調試完畢!”
陳總旗大聲問道:“有沒有把握,攔住紅毛鬼的船?”
那小旗遲疑了一下,答道:“紅毛鬼的船上有好幾十門重家伙,他們又坐在船上,怕是很難攔住他們。”
陳總旗罵道:“沒用的東西,平時不是能耐的很嗎,怎么真正能派上用場的時候就拉稀?”
小旗委屈地說道:“總旗,咱們這都是小炮,怎么可能攔得住紅毛鬼的大船?要是離京的時候帶上幾門重型神威逍遙炮,保證把紅毛鬼的戰艦轟個稀巴爛!”
“國師的炮,再小,也有大能耐!”
陳總旗一巴掌拍在小旗的腦門上,然后朝著那幫軍士喝道:“王大柱,滾過來!”
一名皮膚黝黑、長相憨厚的軍士,忙不迭地走過來,畏畏縮縮地說道:“總旗,您有什么吩咐?”
陳總旗道:“整個神炮營,就你打的最準,能打準那艘大艦的指揮艙嗎?”
王大柱爬上土坡,豎起大拇指對準航道,瞇著一只眼看了片刻,然后又回到土坡下。
“回總旗的話,只要炮彈管夠,紅毛鬼的大艦從前面過,保證能打中!”王大柱拍著胸脯保證。
陳總旗大喜,用力拍著王大柱的肩膀,“要是打中了,老子帶你去廣州城的青樓,白嫖三天!”
王大柱掰著手指數了數,然后‘嘿嘿’一笑,“總旗,能賞咱一個媳婦兒不,那樣能弄一輩子都不用花銀子。”
陳總旗一腳踹在他的腿上,笑罵道:“你他娘的倒是會算賬,誰說你傻來著?老子答應你了!”
眾軍士一陣哄笑,下方的天狼兵也都跟著一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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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鵝潭西岸,臨江有一座丘陵,高不到30米,卻是白鵝潭周邊最高處,因丘頂有百姓祭祀的鵝神祠,故得名鵝潭崗。
鵝潭頂崗的頂部十分平坦,此時正有五十多名軍士在忙碌著。
這些軍士,來自勇衛營的神風營。
所謂神風營,也就是熱氣球軍。
這個新兵種雖然成立不足三年,前身卻是戰績顯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