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一連番的炸響之后,陣法石柱盡數折斷,尚在傳送的陣法,轉眼之間已不復存在。
鶴陽看著滿地的石屑,道:“兩座傳送陣,均已毀壞,天魁山問起此事,又該如何交代呢……”
鶴鳴揮袖拂去凌亂的氣機,他不知應該慶幸,還是擔憂,依然心事重重。
正如所說,于野并非尋常之輩,乃是鴻元仙帝指名道姓要抓的余寇,幫他逃離天機山,雖為權宜之計,而勾結外敵、背叛天魁山,卻是鶴氏難以承受的罪名。
鶴舞,獨自躲在一旁,雙手握著玉簡,猶自沉浸在意外的驚喜之中。她雖然修為不俗,年紀也不小,而她的性情便如她美好的相貌,遠遠沒有長輩的心事與煩惱。
“罷了!”
鶴鳴糾結片刻,緩緩出聲道:“鶴陽,與老夫傳令下去,沒人見過于野,他也沒有前往溪山,更未挾持鶴舞,此事關乎我鶴氏的生死存亡,族人弟子務必守口如瓶。而傳送陣為意外毀壞,不再傳送天平的天羅山……”
鶴陽連連點頭,表示銘記在心。
鶴鳴忽然想起什么,轉身叱道:“你這丫頭不知死活,豈敢與賊寇有染……”他揮袖卷起一枚玉簡,又愕然道:“這是……”
玉簡內,竟是一篇功法,化身術?
鶴舞已是兩手空空,委屈道:“那位前輩挾持鶴舞,許是心懷愧疚,便予以補償,僅此而已……”
“哼!”
鶴鳴悶哼一聲,怒道:“于野燒殺劫掠,無惡不作,一卑鄙無恥之徒,何來愧疚與良知,你這丫頭全然不知人心險惡,即日與老夫閉門思過!”
“砰——”
他一把捏碎了玉簡,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鶴舞看著飛濺的玉屑,怔怔而立。
一次驚險的遭遇,給她帶來意外的欣喜。而一場機緣未至,已如塵煙散去……
……
光芒尚在閃爍,陣法中現出兩道人影,正是傳送而來的于野與邛山。
眼前又是一個山洞,顯得頗為幽暗,忽見四位修士走了過來,氣勢洶洶道——
“天色已晚,何人傳送至此?”
“天魁山有令,嚴查地界余寇,請拿出信物,以供甄別!”
邛山倒是應變極快,拍了拍腰間的玉牌,從容道:“我二人來自松云峰,有此牌為證!”他留著鶴氏的弟子令牌,恰好派上了用場,又回頭使了個得意的眼色,抬腳便要踏出陣法。
四位修士卻是面面相覷。
“松云峰的鶴氏……”
“鶴氏、廣氏,與羅氏不合,兩地已中斷往來……”
“啊?”
邛山雖然不知鶴氏與廣氏、羅氏的恩怨,卻知道弄巧成拙,他禁不住瞪眼道:“頭領,又上當了……”
便于此時,洞內忽然卷起一陣陰風。
“噗、噗——”
四位修士未及躲閃,已被煞氣環繞,瞬即血光迸濺、元神崩潰。隨之一團黑影化作人形,竟然是見淵,徑自掠過滿地的血腥,閃身沖出洞外……
邛山尚自目瞪口呆,有人走過他的身旁,抬手彈出一縷火光,山洞內頓時充斥著一股燒灼的腥臭味道。他急忙揮袖遮掩,勸說道:“頭領……”
于野沒有理會,再次屈指連彈,一道道劍氣所至,相鄰陣法的石柱“砰、砰”炸得粉碎。他揮袖一甩背起雙手,直奔洞外走去。
“哎呀,老狐不過說了句實話,何必惱羞成怒呢!”
邛山搖了搖頭,跟著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