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岳愣了,隨后反應過來,嬉笑道:“人家小姑娘臉皮薄,沒名沒分的,不好意思。”
“哼。”
夏老爺子瞥了他一眼,又緩緩道:
“有名有份的那一位,叫清遙是吧,也沒見你帶回來,讓老頭子看看。”
“……”
李澤岳一臉無奈:“我這好不容易來看您一趟,今天剛坐下吃個飯,您就別挑我的理了。
路途那么遙遠,我這一路還有正事要辦,怎么能把人家帶著。
您放心吧,她雖然人沒來,但禮物托我給您帶過來了,是她親手給您挑木頭做的拐杖,也算是她那一份孝心。”
眼見夏老爺子還想說什么,夏寧的母親夏王氏連忙開口道:
“爹,您看看您,外孫媳婦都那么孝順了,還挑澤岳什么理啊。
您要真想見外孫媳婦,到時候澤岳大婚,咱們一家子都過去一趟,在京城好好住上一段時間。”
李澤岳感激地看了舅母一眼。
自家外公就是這樣,規矩是喜歡講的,關起門來說話事也是最多的,還喜歡陰陽人……
“哥,你什么時候成親啊。”
這時,坐在李澤岳身旁的少年夏冰開口道。
他是夏家的嫡長孫,夏寧的親弟弟,今年十五。
李澤岳笑了笑,扭頭看著夏冰,道:
“九月初九。”
“九月初九……”
對面,聽到這個日子,夏淳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微微暗淡了一瞬,隨即恢復平靜。
“進京一趟啊……”
夏老爺子嘴里喃喃著,輕輕點了點頭:
“十年沒有進京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沉悶,
十年,對夏家人來說,有著特殊的含義。
李澤岳抿了抿嘴,強扯出一個笑臉,道:“您若是能進京,那是再好不過了。
我來之前,大哥就讓我告訴你,他很想你。
這次您若是能進京,差不多也是我大嫂生產的日子,您就可以抱著您……外、外……”
“外曾孫。”
夏王氏在一旁補了一嘴。
“對,到時候您正好可以抱著您外曾孫玩了。”
李澤岳笑呵呵地說道。
“好啊。”
夏老爺子的眼中終于出現了幾分笑意,
自己的大外孫一向很爭氣,不論哪方面都是。
李澤岳也笑了,他環顧了一圈,道:
“那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可都得給我包個大紅包啊。”
此時,剛才沉悶的氣氛終于揭了過去。
“早說啊,我祝賀你訂親的禮物都已經送出去了,到時候還得再給你準備一份。”
夏寧氣哄哄地往嘴里夾了口菜,一邊說道。
李澤岳輕輕咳嗽了一聲,道:“那是我訂親的禮物,是你自己送的,我可沒讓你買。”
“哥,你臉皮真厚。”
夏寧給李澤岳做了個鬼臉。
李澤岳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吸了口氣,裝作和夏寧斗氣的模樣,挑釁道:
“你又不是只給我自己送了禮物,你那香囊,不是也送給陸瑜了嗎?”
“?”
此一出,桌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夏寧頓時瞪大了眼睛。
夏老爺子夾菜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恢復正常。
夏淳依然是那副沉默寡的模樣。
夏王氏高高挑起眉頭,看了李澤岳一眼,卻終究沒說什么。
只有夏冰這家伙嘴角狠狠扯開,瞥了一眼姐姐,笑嘻嘻道:
“哥,陸瑜是誰啊?有些耳熟。”
李澤岳輕輕咳嗽了兩聲,道:
“陸瑜啊……是哥哥的一個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是今年的狀元,也不是什么大官,正在翰林院里修承和大典呢。”
此時,一直沉默的夏淳終于開口了。
“姑蘇陸家的小子,我年輕時在京城見過他爹,陸正狄,是個很穩重的人。
只是……他兒子能考上狀元,我確實沒想到。”
夏淳的語氣有些懷念,似乎當年確實發生了一些故事。
“舅舅,您認識陸正狄?”
李澤岳好奇道。
夏淳微微點了點頭,道:
“當年……你母親還在,我當時在金吾衛中效命。
那時陸正狄還是個進京趕考的書生,和吳家的吳夫之、如今的戶部侍郎錢立升,他們三個整日混在一起……
當年我與吳夫之關系還是不錯的,因此結識的陸正狄。
此人行事穩重,做事又很果決,年輕時如此,這些年為金陵知府依舊如此。”
“行了,飯桌上不聊這些事,你們到書房聊去。”
夏老爺子打斷了夏淳的話,沒讓他們再談下去。
李澤岳拿起筷子乖乖吃飯,看了一眼夏寧。
我反正是把你說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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