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從燕州城到蕭州,一路舟車勞頓,還真沒怎么好好放松過。
“你別叫什么大聲,再讓他們聽見了!”
屏風外,姜千霜正收拾著床鋪,聽得李澤岳莫名的呻吟,皺著眉頭道。
“這有什么的,老子泡個澡舒服舒服還不行了。”
“你再開一個你自己的房間,叫多大聲我都不管。”
姜千霜拍了拍褥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看著屏風上倒映著他那影子,哼哼道。
李澤岳笑了笑,伸手撥了撥身前的水面,道:
“你這敗家媳婦,多開一個房間不得多花銀子啊,在一塊擠擠得了。”
“您這山字號和大鵬商號的幕后東家,手下商隊都跑到西方大國去了,您還會舍不得銀子?”
“銀子再多也不能浪費。”
李澤岳覺得泡的差不多了,慢慢站起身子,激起嘩啦的水聲。
“給我拿個毛巾。”
李澤岳沖屏風外喊道。
“自己拿真氣蒸干。”
姜千霜不想慣著他,按他所說的,他這就是對自己進行服從性測試。
“快點吧。”
李澤岳還在叫嚷著,姜千霜覺得自己不給他拿這個毛巾,他能叫個不停。
“給你給你。”
姜千霜嘆了口氣,還是拿了個毛巾,把手伸向屏風后。
剛把手伸進去,她就感到一陣巨力,一下把自己拽了過去。
“噗通。”
說是木桶,其實是一個大浴缸,
很寬,很大,
容納兩個人,綽綽有余。
也不知姜千霜是不是沒反應過來,反正她就是被猛的一拽,沒站穩,直接被拽進了浴缸內。
水花四濺。
李澤岳躺在浴缸內,看著趴在自己身上,渾身衣袍被水浸透,滿臉怒容的女神捕。
美人之所以是美人,
是因為她不論在何等處境下,都很好看。
冰藍長裙在水面上漂浮著,姜千霜雙手撐在李澤岳的胸口上,
發絲已經浸濕了,一縷縷沾在臉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生氣,時常保持了清冷模樣的俏臉,通紅一片。
她的上半身在水面之上,衣物緊緊貼合著她的身材,玲瓏有致。
蔚為壯觀。
“李…澤…岳……”
姜千霜眼睛直直瞪著身下的男子,咬牙切齒道。
“你也累了一天了,我想著讓你泡個澡放松放松……”
李澤岳微笑著伸手,環住了女神捕的纖腰。
實際上,是在尋找她的腰帶。
“你聽我說,其實我最拿手的就是水療按摩了,讓你體驗一下。”
“放開我……”
“哎,你這裙子怎么那么難脫?”
“你再敢亂摸我現在就把這桶水給凍上。”
“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
“李澤岳,你!”
緊接著,就是水花飛濺的聲響,似有衣物沾著水落在地上。
皮膚,很滑膩,
比臨安的絲綢更加細膩。
高聳,很柔和,比春水更輕柔,似乎是水的實體化,更有質感。
緊接著,
房間燭火燃燒著,在屏風上,倒映出了交織的影子。
水花拍打著木桶壁,
一陣陣,
急促,
而有規律。
喘息聲也是如此。
……
夜,江都。
柳亂一襲黑衣,默默行走在這座繁華的城池中。
他來到這里,已經一個多月了。
他奉總督大人之命,到此查八十三號橫刀的案子。
他沒有暴露身份,也沒有直接到十三衙門分舵詢問,只是在暗中調查。
憑他數十年的神捕經驗來看,此事,蹊蹺之處太多了。
他在這待了一個多月,也查了一個多月。
然后,他發現,那個丟失佩刀的名為呂厚的老捕頭,失蹤了。
他失蹤的時間并不長,據柳亂調查的結果來看,他失蹤的時間,正好是自己從京城出發的三天前。
也就是說,在呂厚寫完那封解釋佩刀丟失原因的信,送往京城后,沒過幾天就失蹤了。
但,江都府十三衙門分舵卻沒有把這一情況送去京城總舵。
江都十三衙門,出問題了。
并且問題很大。
柳亂下了定論。
這一個月的時間,柳亂一直跟蹤在江都分衙的總捕和幾位銀鑲捕頭身后,看看是否能調查出什么線索。
今天晚上,他跟著的是江都總捕鄭沖。
鄭沖今天的行動并沒有什么異常,平日里,他在衙門下了值,也會去酒樓和同僚們或江都的官員們應酬。
今天也是如此。
但,唯一不同的是,今天鄭沖從衙門下了值,回到府上一趟,換了身衣服,打扮地很是鄭重。
這就讓柳亂起了疑心。
此時,他躲在陰影里,看著鄭沖的馬車慢慢向一棟酒樓行去。
這棟酒樓名為楊春樓,在江都,是數一數二的酒樓。
馬車在酒樓前緩緩停下,鄭沖走下了馬車。
他穿著一襲青衫,不像捕頭,反而像個儒雅的讀書人。
小廝迎著鄭沖,將他引入了酒樓內。
柳亂沒有著急上前,他先是在原地等待了一會,確認附近沒有眼線,這才慢慢向楊春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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