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帥旗先行,騎軍出陣。
一排排鋒線緩緩向前,每一排騎卒的槍尖幾乎都舉在同一高度,泛著寒芒,猶如波光粼粼。
龐大的騎陣就像一塊玄鐵,貼著大地平移,戰馬每一步踐踏都會震得大地顫抖。
“轟隆隆!”
轟鳴聲由小變大,漸若雷鳴,騎軍前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宛如大江浪潮,滾滾向前!
而郢軍拒馬陣的規模看起來不算小,粗略估算的有近萬人。
在這里領軍的是月臨淵的貼身親衛,從京城調來的禁軍大將張宗。月臨淵身邊已經無人可用,只能把他給派出來。
面對玄武軍如此威勢,張宗只能硬著頭皮拼命地嘶吼:
“列陣迎敵,準備拒馬!”
“諸位將士,若是不想死只能拼死一戰!”
“全軍拒馬!”
拒馬?
這些逃出山澗的郢軍別說盾牌弓弩了,就連長槍都配不齊,許多人都只有一柄破刀,甲胄也破破爛爛。擋在陣前的士卒雙腿發顫,目露絕望和恐懼,只能用血肉之軀去抵擋隴軍的馬蹄。
“轟隆隆!”
騎軍臨陣!
“殺!”
山呼海嘯般的吶喊驟然爆發,五千鐵騎如決堤洪水傾瀉而下,復仇的怒焰比昨夜的山火更為熾烈。
洛羽一馬當先,銀槍在晨光中劃出凄厲弧線,槍尖所指處,當場貫穿郢軍的胸膛,死尸倒飛,鮮血噴灑。
“砰砰砰!”
“嗤嗤嗤!”
數不清的長槍斜刺而出,馬背上的騎卒可都是隴西精銳,出槍的力道角度刁鉆無比,陣前響起一連串長槍貫入血肉的沉悶聲,血花不斷綻放。
“擋住,給我擋住!”
“砰砰砰!”
“嗤嗤嗤!”
張宗的嘶吼淹沒在鐵蹄聲和慘叫聲中,前排郢軍被長矛串成血葫蘆,倒飛而出,緊跟著被馬蹄踩成一片肉泥。
這一場騎兵鑿陣堪稱摧枯拉朽,玄武軍入陣的瞬間就撕開了前排防線,繼而向縱深穿插,勉強拼湊起來的拒馬陣如朽木般四分五裂。
這根本不是戰斗,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玄武軍騎卒極為默契地分成一支支小隊,在陣中橫沖直撞。手中長矛彎刀輕飄飄地揮舞便能砍下郢軍的頭顱,絕望中的潰兵猶如割麥子一般倒下。
岳伍長槍一橫,一記秋風掃落葉就將四五名郢軍拍飛出老遠,后方騎兵緊隨而至,直接在胸口補刀,剎那間四五人便命喪當場;
許韋更加兇悍,一個策馬便將攔路的郢軍撞飛出老遠,然后馬蹄狠狠一踩,胸骨緊隨,眼眶暴突;
“殺!”
“砰砰砰!”
“嗤嗤嗤!”
被戰馬踩死、被長槍捅死、被彎刀割喉,郢軍的死法多種多樣,僅僅一輪接觸就潰不成軍。
“魔鬼,他們都是魔鬼!”
一名失了智的校尉扭頭就跑,哀嚎逃竄:
“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噗嗤!”
剛跑出三步,鋒利的槍尖就捅穿了他的后背,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這位郢軍校尉體會到了什么叫飛翔,愣是被一槍甩出老遠,然后摔成肉泥。
屠殺,從頭到尾都在殺戮。
終于有精神失神的郢軍哀嚎一聲,扔掉兵器跪在地上砰砰磕頭:
“投降,我投降!”
“饒命啊!”
“噗嗤!”
一名玄武騎卒策馬而來,面無表情地割開了他的咽喉,冷冷地說了一句:
“奉大將軍命,此戰不留降卒!”
所有玄武軍面對投降的郢軍就只是簡單的出槍,揮刀,因為當年葬天澗一戰,武家軍無人生還,劊子手就是這群人。
憑什么給他們活命的機會?
“砰砰砰!”
“啊啊啊!”
哀嚎聲中,郢軍開始潰敗,逃竄,再無陣型,可是澗口外圍有游弩手封鎖去路,他們唯一能跑的方向就是重新退回葬天澗。
退回去,不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