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隴西武將還真是狂到沒邊啊。”
“那就讓本將見識一下你的本事!”
莫日松都被氣笑了,緊跟著怒喝一聲,雙腿猛地一夾馬腹,戰馬嘶鳴著沖向常遇山。沉重的宣花板斧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劈而下。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斧卻力道十足,換做尋常人定被會劈成稀巴爛。
但常遇山渾然不懼,眼中精光一閃,長矛一抖,精準地點在斧刃側面,四兩撥千斤的巧力被他運用的爐火純青。
“鐺”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板斧愣是往后晃蕩出老遠。
“還真有點意思。”
穩住身形的莫日松略顯詫異,斧刃在陽光下泛著寒光,冷聲厲喝:
“再來!”
這次他改變了策略,斧頭不再大開大合,而是以詭異的角度斜削向常遇山腰間。常遇山早有防備,長矛橫擋,同時身體后仰,險之又險地避過這一記殺招。
莫日松確實不是庸手,常遇山甚至能感覺到斧刃帶起的勁風刮過鎧甲,但凡慢半拍就得橫尸當場。
“反應不錯,槍法也不錯。”
莫日松的表情凝重了不少,冷笑道:
“倒是有資格做本將軍的對手。”
“再接我一斧!”
“喝!”
“鐺鐺鐺!”
戰馬交錯,刀光劍影紛飛,兩人在馬背上各出殺招,但基本上都是莫日松進攻、常遇山防守,畢竟板斧這種兵器勢大力沉,天然占著上風。
莫日松的攻勢雖猛,但常遇山的防守同樣滴水不漏,兩人打了半天也沒分出個勝負。
“你出了這么多招,接下來該我了!”
兩馬交錯而過,常遇山的反擊終于開始,只見他突然一槍從腋下鉆出,刺向莫日松后背。
莫日松仿佛腦后長眼,早有防備,一個鐙里藏身避開鋒芒,任由槍尖從自己胳肢窩那兒廢了出去,譏笑道:
“區區回馬槍,也想殺我?”
“是嗎?”
他的譏笑聲剛落,常遇山就緊握刺空的槍桿,一個旋身,槍桿貼著腰腹轉了一整圈,徑直掃向莫日松的腰側。
莫日松面色陡變,還沒來得及反應槍桿就重重撞了上來:
“砰!”
“噗嗤!”
莫日松喉嚨一甜,差點噴出一口老血,眼神中終于閃過些許不安和怒意:
“混賬,竟敢傷本將軍!”
“哼,不是要傷你,而是要殺你!”
占得先機,常遇山痛打落水狗,長槍頻出,劃出一道道光影在空中飛舞,每一槍又快又刁鉆。
帶傷的莫日松被迫揮斧還擊,可卻被凌厲的槍法逼得左支右絀,越發狼狽。
他雖然勇猛,但這么打體力不支啊,剛剛常遇山一直處在防守方,就是為了消耗其體力,果然,隨著常遇山的出招越發狠辣,莫日松招架的動作也在逐漸混亂。
“什么萬戶猛安,你也不行嘛。”
“混賬!”
“本將軍殺了你!”
面對常遇山一次次的譏諷,怒意已經充斥了莫日松的眼眸,雙手握斧,集中全身力氣當頭劈下,馬背上的常遇山似乎預感到這一斧太過強勁,由攻轉守,舉矛格擋。
“咔擦!”
一聲脆響,精鐵打造的矛桿竟被硬生生劈斷!
“哈哈!”
一擊得手,莫日松獰聲大笑:
“乳臭小兒,還敢放肆……”
“噗嗤!”
得意的話語剛說到一半,莫日松只感覺到眼前有一道寒光閃過,下一刻便喉嚨口發甜,似是有液體止不住的往外噴,還帶著些許腥氣。
“噗嗤!”
宣花板斧咣當墜地,莫日松拼命的捂著自己的咽喉,鮮血狂噴,眼神中充斥著絕望與震驚。
“我的槍快,但刀更快。”
常遇山的手里拎著一把蒼刀,只有刀鋒最尖端帶著絲絲血跡。
“嗬嗬。”
莫日松茫然無比的揮了揮手,最終眼神徹底昏暗,砰的往地上一栽。
堂堂萬戶猛安被一刀干脆利落的斬殺,四周的羌兵在片刻的呆滯后驚恐潰敗:
“將軍死了,戰死了!”
“逃命,快逃命啊!”
……
日暮黃昏,寒山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