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來。套頭,伸手,晃晃腦袋甩甩頭發。
整個人被云亭的氣息籠罩,感覺可以很安心地再睡一覺。
他抿起羞澀的笑,大概是又想說“好好休息”之類的。廖簪星冷不丁地打斷,說,“你比我爸爸還像我爸爸。”
家里那位昨天回來后,只是翻以前的考古手札找資料,待不了幾天就會離開。小時候由他帶著的日子里,她作完妖被老師逮住,也是靜靜等他來提人。被他不冷不熱地教育幾句,又丟在一邊,和媽媽想起時看一眼她的身體監測數據沒什么分別。
云亭則更溫暖一點……或者很多。明明是同齡人,還比她小半歲,收拾殘局卻毫無怨。
溫暖與愧疚交融,在心里緩緩流動,充溢,快要喘不過氣。
“……”
云亭習慣了被她當爹又當媽,總之都完全不是他想要的方向。他忍下翻涌的黑泥,掛上無可挑剔的和煦笑容。
“你睡吧。我去客廳寫作業。”
高三假期很短,周五下午放假,周天上午開學。等下學期,就要從兩周放一次改成三周。
他們在食堂吃過晚飯,廖簪星又睡了一覺,這會兒已經很晚了。
她喝了一口溫度恰好的熱水,展開又折上他的眼鏡玩了一會兒,興味索然地放回床頭。直身從緊鄰著床的小窗望出去,小區里明著萬家燈火,深深淺淺的暖黃。
此刻也有她的一盞在其中。
她下床,床邊是雙反季的毛絨拖鞋,大概是云亭冬天穿的。寬大而暖和,她趿拉著,無聲無息貓進客廳。
云亭正坐在沙發上,交迭雙腿,用大腿當書桌寫作業。見她進來,書和卷子放到一邊,以為她是要喝水或者別的什么需求。
拖鞋啪嗒掉到地上。她窩上熱乎乎的人肉靠墊。黑色衛衣隨著動作滑上去,露出黑色內褲,襯得大腿更白。
他怕她冷,下意識往下拉寬松的衛衣。手指蹭到柔軟的大腿。洗衣服泡久了冷水,有些冰涼。
廖簪星穿著他的衣服,坐在他身上,勾住了他的下巴。
帶了一點點請求意味的陳述句。
“我想親你。”
云亭已經徹底宕機,說不出話。她見他不拒絕,那就是默許。低頭貼過來,唇碰上他的。
卻不是他以為純情初吻會有的蜻蜓點水淺嘗輒止。
她捏著他的下巴,食指和拇指在他臉頰上掐陷,完成調戲似的舉動。
“臉紅什么?舌頭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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