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本來一直想忍著,但實在疼的厲害:“阿歡,我臉好痛。”
她這才回過神來,放下了手,呆滯的看著對方高高腫起的右臉也沒有一絲愧疚之心。
見她放下了手,祁律又有些難過起來,對方很少有這么原因親近自己的時候,早知道他忍著一點讓她多揪兩下也行,現在倒好,直接把手放下,揪都不揪了。
管家讓人送上來的午飯都要涼了,好在盛夏里的天熱,涼一些也沒有關系,她沒胃口,將就吃了兩三下就停了筷子。
祁律不動聲色,將她的舉動一五一十地記在心里。只覺得是天熱,對方吃東西沒有胃口。暗自記住,下回吩咐管家多做一些開胃的小菜。
“下午我哥要回來吃晚飯。”
“是嗎……”她愣了一會,聽到祁嚴的名字還有些出神,低頭看著碗中的食物,喃喃自語著:“他回來干什么……”
祁嚴一般下午都不回家,可以說一個月的日子里能有一天回來都是很稀奇的事。他事業心很重,常常在皇城忙的不可開交,甚至有時還要去其他地方出差,來回奔波折騰。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晚上會回來睡覺,無論多晚,第二天也一定會出現在別墅里。
“他……平日里不都是呆在皇城里的嗎?”
“這也不清楚。”祁律也沒多想,反正他哥的事情他也很少過問:“可能今天不忙,提早回來吧。”
她吞了口唾沫,將不安跳動的心生生地壓下來。
不知道是她冷血,還是醫生的藥好,到了下午的時候眼睛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眼睛實在是疼,滴眼藥水滴時候還是忍不住刺痛的咬牙。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她的情緒開始逐漸的不安。
因為祁律告訴她祁嚴回來的準確時間,五點三十分,也許會有些早到或晚到,但應該沒多大變化。
她忐忑不安著,開始數著倒計時。每一分一秒的流失,都會讓她的心臟不停地收縮壓緊,劇烈跳動。腎上腺素飆升至最頂峰,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就連手心里也是。
五點三十分,祁嚴準時出現在客廳門口。
他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紐扣扣的十分規整,如同他這個人做事風格一般,嚴謹細致。管家在上前去接過他手里的西裝外套。
她站著沙發休息處的位置,沒敢上前去湊熱鬧,低著頭不露出自己的面容,她的情緒控制能力很差,這是她的致命缺點。
即使是這樣,她也仍然能感覺到男人鋒利,敏銳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壓在她的背脊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開飯吧。”
“是。”
她慢吞吞地走到餐廳的位置,正好落在男人的身后。即使是這么熱的天,對方的身上還是沒有一丁點兒汗味,身上的那股淡淡煙草味傳過來,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強勢般的籠罩在她身上。
入了坐,很快就有人把飯菜送上來,較之中午而的飯菜更加精致豐盛。
她如坐針氈,在男人的右手位置上坐著根本沒有任何可進食的心情所。略微偏過頭,讓長發遮擋著自己的神情不被男人窺探到一角。
她不敢看對方,她害怕自己看到祁嚴,會想到王楚東,想到趙又喜。她也不敢猜測王楚東被抓這件事,祁嚴到底是否知道。
整個飯席上安靜至極,除了碗筷碰撞的清脆聲和輕微的咀嚼聲,幾乎沒有任何人說話。
面前的食物,她一丁點兒都沒動。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祁嚴停了筷子,他斜目看了看一旁的女人,從頭到尾,對方都沒正眼看過他。嗤笑一聲,拉開餐椅站了起來:“阿律,你隨我來。”
祁律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看趙又歡,又很快放下手中的筷子跟著祁嚴的步伐上了樓。
于是整個餐廳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所有的防備在男人離桌的時候全部松懈下來,整個人大汗淋漓的癱坐在椅子上。
她也拉開椅子,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一整天下來,她根本沒吃什么東西。
管家上前來問她,要不要晚上給她做一份宵夜。
她搖搖頭,揮手拒絕,目光緊緊地鎖著那處無人的樓梯口,男人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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