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不可能讓你一直這么自在,限時的。
過時不候。
江浩歌真著急了,高聲叫道:“爹爹,我知道您是忠君愛民的好侯爺,您一定有話要囑咐我們,對不對?”
“過時不候。”明探微慢吞吞的提醒。
明探微年齡小,嫩生生的,看著江博儒的眼神,卻全是戒備。
江博儒苦笑。
他想跟明探微敘敘父女情,可能么?明瑯和藥歸塵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明探微小臉蛋上全是抗拒……他這個親爹,可真是不招人待見……
“湄湄,微兒。”江博儒柔聲呼喚,“為父只有你們這兩個女兒,為父疼愛你們的心思,是一模一樣的。”
“停。”明探微叫停,“既然一模一樣,為什么我的名字,在江浩歌后面?”
明瑯冷冷的補上,“對啊,我的微兒才是原配嫡女,為什么你先叫的是那個奸生女?”
“你說誰是奸生女?”不光江浩歌,連陪著江浩歌一起來的王氏、曹氏,都急得面紅耳赤。
“不是么?”明瑯冷笑,“固原郡主孟瓀做的那些好事,還有人不知道?”
王氏和曹氏被噎得沒話說,江浩歌淚水橫流。
第70章070
固原郡主的丑事,確實是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江浩歌感覺她做為固原郡主的女兒,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江浩歌本來是帶著目的來的,但巨大的屈辱感包圍了她,她什么都忘了,只覺得羞恥、委屈、難過,泣不成聲。
江博儒不忍看江浩歌的慘狀,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
明探微冷眼旁觀。
她對這個江博儒沒有半分孺慕之情,可以很冷靜的觀察、分析。
江博儒嘴上說著江浩歌和明探微一模一樣,實際上只疼愛江浩歌,對明探微并沒有感情,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如果江博儒稍微有那么一點點成算,稍微有那么一點點行動力,這時候應該暫時把江浩歌放到一邊,裝作和明五姑娘父女情深。
明五姑娘是江博儒費盡心思才請過來的,這個時候,絕對不應該感情用事。該說什么,該做什么,不能憑江博儒的心情和喜好。
“父女”相見的機會很難得,甚至這輩子可能只此一次。
畢竟江博儒是“臨死之前”,想要“父女”相見。
機會難得,時間有限,江博儒卻放任他自己沉浸在傷感之中。
這也太無能了。
明探微之前就知道江博儒沒有什么真才實學,但江博儒真的廢到了這種程度,還是驚到她了。
“他好歹是侯府繼承人,他的父母,怎么把他養成這個樣子的?”明探微納悶。藥歸塵是老宣德侯的養子,對宣德侯府的情況還是了解一些的。
老宣德侯和太夫人恩愛逾恒,成婚后多年沒有子嗣,三十多歲的時候,才生下了江博儒,自然是愛如珍寶。江博儒做為侯府繼承人,本應該接受最嚴格的訓練,但老宣德侯和太夫人都舍不得,對江博儒管得很松。
老宣德侯舍不得約束江博儒,對藥歸塵卻異常嚴厲。
老宣德侯的如意算盤是讓藥歸塵做先鋒,江博儒跟在后面收功勞。
“父母太嬌慣他了。”藥歸塵沒有跟明探微說太多,“老話說的好,嬌子如殺子。老侯爺和太夫人在教養子女方面,似乎不大成功。”
“那以后爹爹和娘親也不要太嬌慣我了,好不好?”明探微一臉的“深謀遠慮”。
明瑯和藥歸塵同時笑了,“微兒是好孩子,慣不壞的。”
藥歸塵舉例子,“微大義這個成語,微兒知道吧?微大義,就是說,微兒的語,全是大道理。”
明探微喜笑顏開,“爹爹說的這個微大義,和六公子說的見微知著,有異曲同工之妙。”
明瑯不甘落后,“那我也來一個。無微不至,就是說我們微兒很重要,如果沒有微兒,哪里也到不了。”
“我這么厲害呀。”明探微嘻嘻笑出聲。
小女孩兒的笑容天真無邪,如玉茗花一般純白剔透,清雅可愛。
江博儒被笑聲吸引,朝這邊看了看,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笑容如此歡暢的,應該是他的湄湄,不應該是明探微……
他不喜歡明探微,一點也不喜歡……
明探微快活的笑,“爹,娘,咱們反正也是迫不得已才到這里來的,說說笑話,很快便混過去了,對不對?”
“對。”明瑯和藥歸塵同時看沙漏,“就快到了,咱們就快能走了。”
江博儒不再黯然銷魂,睜開了眼睛。
江浩歌不再自憐自傷,擦干了眼淚。
這父女倆也看了看沙漏,江浩歌沖江博儒使眼色,江博儒竭力說服他自己,柔聲說道:“微兒,為父這些時日一直在想念你……”
江博儒好不容易裝出了深情模樣,明探微卻毫不客氣的打斷他,“你從前怎么不想念我?你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么?”
江博儒鼻子酸了酸,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