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看著照片中游朝滿身狼藉蜷縮一團的照片,全身泛起輕微的哆嗦。
“這照片你別外傳,初四那天可是能賣大價錢。”
南珠啞聲說:“什么意思?”
“朝爺得罪的這從天上蹦出來的南總,之前聯系過我們這圈子里不少人,拍朝爺的落魄。越多越好,一張一萬塊錢,他年后有用。我估摸著是散到網上吧,讓朝爺之前得罪過的人都出來踩他一腳。哎,京市這地啊,還是不能太張揚,一朝起容易,一朝落更容易,越張揚的死的越慘,朝爺從前多牛的人物啊,你瞧瞧這下場。”
南珠攥著照片的手收緊,喃喃:“一朝起容易,一朝落更容易……”
南珠要來游朝最近總去的幾個地。
開車過去找。
游朝最近總是流連的,是他從前經常去的地。
從前多輝煌,現在多落魄。
南珠從豪華包廂門的玻璃處看里面端著酒杯的游朝。
隱隱的。
能聽得見里面人說話。
他們讓游朝喝酒。
說把這些全都喝光,他們可以考慮幫游朝一把,找找關系,讓東部的項目可以接著進行。
南珠看了許久。
轉身再去那小道消息的地。
“給我收照片,一張五萬,有多少要多少,但有個前提,一張都不能外泄,否則……”南珠手掌狠狠的拍在桌面,眼神陰鷙:“我殺他全家!”
南珠生下來自帶貴氣。
跟游朝久了,狠辣起來戾氣十足。
辦公室里幾個準備下班回家過年的沉默幾秒,應下。
南珠把卡直接扔在這,拿了張名片走了。
開車到明珠園時,一眼看到主院門口站著的南蹇明。
南珠走近仰頭。
南蹇明笑笑,“現在看清楚了嗎?”
南珠聲音沙啞:“看清楚什么?”
“我和游朝。”南蹇明手插兜俯身,“現在的地位。”
南珠朝前幾步,手抬起,伴隨著新年吃餃子炸響的片片鞭炮聲,重重的一巴掌扇了下去,她從齒縫中擠出字:“你!作死!”
南蹇明的臉偏到一處,幾秒后回過臉。
南珠手掌握成拳,“你……”
南珠話沒說完,眼淚先砸了下來,“我和你說了,我和你說了!南蹇明!”
南珠憤怒到全身都在發抖,“我和你說了,不許招惹他,不許招惹他!不許招惹他!”
南珠歇斯底里的尖叫出聲,“你明明答應了,你明明答應了!你明明答應了的!”
南珠微微彎腰,手輕扶膝蓋,淚流滿面到整張臉都扭曲了,“你明明答應了的,為什么又說話不算話。”
南珠不明白。
南蹇明明明答應了。
答應了不會招惹游朝,會叫他朝爺,會對他尊著敬著,他明明答應了。
為什么卻沒完沒了的出爾反爾。
南珠哭泣到嗓音沙啞,“你知道我跟游朝多少年了嗎?”
南珠伸出手,“三年零九個月,南蹇明,這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游朝。”
“他陰險毒辣、不擇手段、視人命如草芥,無王法、無秩序。”南珠直起身,哭到泣不成聲,“他的眼睛永遠看的比你遠了五步,他現在不是在被你糟踐,是在放縱你把事情鬧大,最好是鬧到人盡皆知,然后再翻身把你踩到腳下,讓京市的人這輩子都不敢再對他生出半寸反骨,只能戰戰兢兢的俯首稱臣。”
南珠吼出聲,“一朝起一朝落中的落,是你,永遠不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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