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如此。
游朝車壞了沒關系,暗處保護他的人多得是,他隨便就可以湊輛車回去。
南桑一會說想看風景,一會說腿疼肚子疼。
在回來的路上不停的鬧,把他到場的時間一路拖延到九點半。
南桑沒說話。
游朝抬頭看面前高大的梧桐樹,低聲說:“我簽了字后,有人告訴我說如果我再晚去一步,南蹇明就要上場去簽字了,邵穆懷給他打點好了一切。南蹇明是什么時候和邵穆懷牽扯上的。而且牽扯的這么深。邵穆懷那頭天真的蠢驢又哪來的底氣和他一起與我為敵。”
游朝聲音低沉,隱隱發啞,“你動了我的筆記本嗎?”
南珠說:“來吧。”
南珠把電話掛斷了。
游朝保持握著手機的動作沉默。
幾秒后手垂下轉身想走。
“先生。”
游朝頓足。
劉媽走近,“是出什么事了嗎?”
游朝淡道:“沒有。”
“那為什么匆匆通知我們搬家。”
游朝在十幾分鐘前回來。
說把南珠的東西收拾了送去之前她住的別墅,全部人員撤離,包括門口的守衛。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沒有半點征兆,劉媽不知道為什么。
游朝沒解釋:“去收拾吧。”
劉媽在他走前叫住他:“南先生早上走前囑咐我把您的東西收拾出來。”
游朝腳步頓住。
劉媽忐忑不安,“到底怎么了啊。”
她不自覺的朝前一步,“如果不是真的出了天大的事,這地能不搬還是不搬吧,太太……”
劉媽真心道:“太太很喜歡這。這是她去世的祖父祖母和父親親手為她建造的家。”
劉媽跟南珠快四年了。
在別墅三年多,在這不到一年。
但南珠對住處的態度天差地別。
別墅的一磚一瓦她都不感冒,瞧見花敗了發出惡臭味,都懶得丟,她對那地沒歸屬感。
可這地真的不一樣。
金尊玉貴,被嬌嬌著養大的南珠。
在過年的時候親手在每一扇窗戶上貼了她剪下的窗花,掛上燈籠。
秋千的板材是她親手選的。
花園里的花,是她日日瞅著的,秋天的時候多少朵秋菊清楚,多少朵月季也清楚。
后面魚塘里撒下去多少魚苗,幾月魚會肥美起來都一清二楚。
住了三年多的別墅,南珠鮮少稱之為家。
這地,南珠也鮮少稱呼為家。
可這地,卻實實在在就是南珠的家。
尤其是南珠不是個愛炫耀的人。
卻和劉媽,和家里的傭人,乃至門崗都得意洋洋的炫耀過,說這是她祖父祖母還有父親為她建造的家。
她炫耀的不是房子,是她過世的親人對她的愛。
劉媽說:“能不搬嗎?太太會難過的。”
游朝抬眸看向主院,沉默很久開口:“不能。”
這里不止是南珠的家,也是南蹇明的家。
東部項目已經完成入資,他也已經成功洗白。再沒有任何可以被人拉下馬的破綻。
那么就要開始報仇了,把南蹇明當初對他做下的,一寸一寸,全部還回去。
半分不錯也不漏。
明珠園這個地方。
從最開始,就只是復仇的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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