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是……”游朝抬眸仰視面前恐懼到整個人都要碎了的女孩。
恍惚間,像是看到了很多年前在學校里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頓足在陽光下回眸,眼波流轉,高傲在,無憂和快樂也在。
是種你一眼看過去,就可以斷定,她是被金尊玉貴養大的,不缺愛,不缺物質,什么都不缺的幸福小姑娘。
笑起來,快樂的像個小太陽的幸福小姑娘。
游朝低低的呼出口氣,“你爸,是個好人。”
隨著游朝在十分鐘后被抬走送去醫院。
南珠所在的別墅大門被關上。
從沒打掃過衛生的南珠跪坐在地,用毛巾一遍遍的擦拭游朝留在地面的大片血漬,一邊擦一邊低聲嘟囔,“冤有頭債有主,南蹇明有罪,高中的全部參與者旁觀者都有罪,我也有罪,可我的父親,是無辜的。”
“罪不及家人,罪不及亡靈。”
地上的血怎么都擦不干凈,模糊的泥濘一片。
南珠像是看不見。
跪坐在地一直擦,一邊擦一邊喃喃:“他辱我父,讓我往后生不知去何處祭奠,死不知去何處尋他團圓,他該死。”
“游朝該死。”南珠握住全是血漬毛巾的手一寸寸的收緊。
任由血液從毛巾中溢滿。
將她純白色的裙子渲染出血樣的顏色。
南珠淚流滿面的嘟囔,“他該死,他就是該死。”
南珠沒再清理地面。
去洗手間把身上的血跡和臟污洗的干干凈凈,掀開被子睡了。
南珠被關起來了。
和上次一模一樣。
大門緊閉。
沒有網。
三餐有劉媽。
南珠三餐正常吃,水果牛奶也不斷。
食欲正常,飯量也正常。
整個人卻肉眼可見的瘦了下去,而且不說話。
是真的一句話也不說。
影音室沒去過。
陽臺的溫泉池沒泡過。
連二樓的臥室都不去。
只是在一樓陽臺的懶人沙發上趴著,透過落地窗看外面陽光遍地,接著一點點的消失,布滿黑暗。
劉媽愁的睡不著覺。
在南珠合身的睡衣肉眼可見的寬大后,打給游朝。
“先生。”
游朝沒說話。
劉媽說:“不管您和太太因為什么鬧別扭,也不能這樣啊,會出人命的。”
南珠吃飯真的很正常。
看著也沒什么不舒服,卻就是不正常。
這十天不動不正常,不說話不正常,全身彌漫著淡淡的死氣更不正常。
劉媽勸,“我聽說太太傷了您,可當初打電話給張先生,讓他來帶您去醫院搶救,撿回一條命的也是太太啊。雖然我不知道太太當初為什么要傷您,但她其實是不想讓您死的,否則,大可以不給張先生打電話。”
劉媽在游朝被送進醫院的隔天接到通知。
南珠被關起來了。
劉媽找門口守著的人打聽。
才知道昨晚南珠捅了游朝一刀。
深度穿透小腹。
張謇闖進來背走的時候,游朝幾乎已經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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