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單的火引爆了攝像頭,火氣蔓延到床上后。
安靜的扯著被罩開門出去,丟進攝像頭最多的樓下客廳。
濃煙極快的在客廳蔓延。
緊隨其后的是爆炸。
一聲又一聲。
火光被爆炸引起的氣浪越躥越高。
攀附了客廳的沙發窗簾柜子,桌椅板凳。
有些家具不易燃,但伴隨著不間斷的爆炸,卻必須要燃起來。
南珠在樓梯上看一樓的熊熊火光。
幾秒后看向被大力碰撞的大門,面色平靜的轉身上樓。
打開角落沒監控的洗手間門。
踮腳從洗手臺上的隱秘處拿出自己磨到尖銳的牙刷柄。
覆在手腕上,力道一寸寸的加深。
在血嗞拉一下涌出后。
南珠背對門板坐下。
抬眸看外面大亮的天色,靜靜的等待死亡來臨。
南珠沒死。
被她反鎖的大門被破開了。
一樓和二樓因為爆炸引起的大火被兩輛消防車撲滅。
南珠被游朝從洗手間里拽出來,在救護車里坐著。
時間遠超她想象中短,血也沒流多少。
她不用輸血,因為沒吸入多少濃煙,連吸氧都不用。
醫生用剪刀剪斷了她手腕上的美容線,“局麻散了后,傷口會有點疼。”
南珠斂眉恩了一聲,在手腕被貼上紗布后開口:“我是不是不該割腕,該引火自焚,這樣就算是及時救下來了,也有很大的幾率會因為感染而死亡。”
醫生驚住,擠出笑寬慰,“人來這世上走一遭是上天的恩賜,能好好活著就好好活著,就算是不想自己,也想想親人,想想你在乎,也在乎你的人。”
南珠安靜道:“可我這輩子都見不到我的親人了。”
醫生微怔。
南珠撥弄了瞬手腕的繃帶,低低的說:“我沒有愛人,沒有朋友,沒有工作,沒有興趣愛好,沒有家,我什么都沒有。”
南珠語氣平平,沒什么起伏,卻悲涼到了極點。
南珠平靜道:“我不想活了。”
她看向醫生,“你能幫幫我嗎?”
醫生嘴巴蠕動半響后,下車關門想去找游朝,不過一轉身,在拐彎處看到了游朝。
游朝身上還有濃煙焦灼的痕跡,一手輕覆小腹,垂頭不語。
醫生看了眼小腹處沾染上的血色,“傷口又崩開了嗎?”
游朝搖頭。
醫生斟酌幾秒,“車里那位,救得了這次,救不了下次。”
游朝站的位置,可以把他剛才和南珠的對話通通都聽見。
醫生直白道:“只要想活,我們就能救,不想活,救不下。”
南珠若是情緒起伏大吼大叫,還有可能是一時想不開。
情緒無起伏,平平淡淡的,說明是真的想死。
這次不死。
下次依舊會死。
游朝什么都沒說,轉身走了。
當晚。
南珠被送去了游朝在東邊的別墅。
南珠坐在床墊上,像是不會動不會笑也不會說話的娃娃。
游朝把她抱起來放在餐桌上。
盛了粥擺在她面前。
在南珠只是看不吃的時候,俯身掐起她下巴,一勺勺的喂。
怎么喂進去,怎么吐出來。
游朝垂眸看她面前狼藉的桌面,抽紙把她下巴和桌面清理干凈。
在對面坐下沉默幾秒,開口威脅,“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南澗明。”
南珠死寂的眸子一寸寸的亮了。
她看向游朝,唇角甚至勾起了下,“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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