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
張館長一臉惶恐,“就是,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已經把錢揮霍一部分了。”
“可能…可能……”
不等他說完。
宮北琛臉色一沉,冷酷又輕蔑的說:“不要給我講理由。”
“三天之內,把所有錢款一分不少湊齊。”
“少一分,那就讓你兒子或者孫子去海底喂魚。”
“哼,不要以為讓家人躲在國外,就能平安無事。”
宮北琛說完,直接將厚厚一沓照片扔到他腳下。
照片上。
他的兩個兒子,以及三個孫子孫女的照片和資料,一個不少。
就連他和二奶生的小女兒,所有資料也被查的清清楚楚。
很顯然。
他敢說一個‘不’字,他的家人會一個接一個出意外去見閻王。
張館長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拍著胸脯保證:“一定!一定湊齊!我就是砸鍋賣鐵,賣房子賣地,也一定在三天內給您送來!”
李館長見狀,也急忙哭喊:“湯總,宮總,我…我沒有賣文物,我藏起來的都還在!只要能饒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湯喬允看著他額頭的血跡,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這些人背叛家族信任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她轉身看向宮北琛,語氣冷淡:“剩下的交給警方吧,該走的法律程序不能少。”
宮北琛點頭,對保鏢使了個眼色:“先把他們看押起來,等阿坤那邊確認文物數量,再移交警局。”
“是,宮總。”保鏢上前拖拽兩人,將二人又關進了小黑屋。
“你們也都出去吧!”
“呃…”阿茹不安的看了一眼湯喬允。
宮北琛一臉冷森:“出去。”
湯喬允沖阿茹點了點頭,“你們先出去。”
“好的。”阿茹帶著剩下的人出去了。
房間內。
只剩下湯喬允和宮北琛。
空氣重新凝固,氣氛壓抑又怪異。
湯喬允望著窗外,心尖發涼。
“那三件流到國外的文物,其中有一件是爺爺生前最愛的青花梅瓶,如今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那三件,我會讓人去查。”
湯喬允沒回頭,只是淡淡說:“不用了,謝謝你今天幫忙,剩下的我自己來。”
她不想再欠他什么。
更不想在和他有任何瓜葛。
至于軒軒……
倘若真的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她大概率也做不到無動于衷。
宮北琛卻像是沒聽見,走到她身邊,語氣溫柔的判若兩人:“喬允,我們之間,不用分這么清。”
“我們早就沒關系了。”湯喬允轉頭看他,眼神疏離,“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宮北琛的眸色暗了暗,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你真的不用這么抗拒我,我只是想幫你,沒有其他任何惡意。”
“……”湯喬允心口一堵,沉默無。
想說些什么。
可千萬語堵在喉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多說無益。
宮北琛深深看著她,下意識伸臂想抱抱她,“在我心里,你永遠是家人。你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湯喬允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眼底的疏離和恨意更濃:“宮北琛,別亂來。”
“我知道你想讓我給軒軒捐骨髓,如果……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
她的動作像一根針,刺破了他刻意營造的溫情。
宮北琛的手臂僵在半空,隨即緩緩收回,“軒軒的骨髓穿刺結果出來了。”
“確診是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醫生說需要盡快做骨髓移植。”
湯喬允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東西攥緊了。
雖然早有預感,可從他嘴里聽到“確診”兩個字,還是覺得一陣窒息。
“配型呢?”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飄。
“我的配型半相合,效果不好。”宮北琛看著她,眸底藏著一絲她看不懂的懇求,“醫生說,直系親屬的全相合概率最高。喬允,只有你……”
“我知道了,你別再說了。”湯喬允打斷他,別開視線看向窗外,“什么時候去做配型?”
宮北琛的眼睛亮了一瞬,像是瀕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明天一早,醫院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好。”湯喬允輕輕應了一聲,聲音輕得像嘆息。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對傷害過自己的人心無芥蒂。
可軒軒是無辜的。
而且,就算是陌生人的孩子,假如有需要,她依然會救的。
“喬允,我幫助你,不只是因為孩子。”宮北琛說完,還是忍不住強行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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