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程月寧臉上用力捏了捏,“以后再敢一個人冒險,看我怎么收拾你!”
程月寧的臉被捏得變形,被迫仰著頭看他。
她知道,這是他能想到,對她最重的懲罰。
她忽然心疼起眼前的男人,被她吃定了,怎么辦?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他這是氣狠了,也怕慘了。
“以后,不敢了。”
程月寧誠心誠意地保證。
只是,下次遇到這種事,她大概還會這么干。
顧庭樾危險地瞇起眼睛,他知道她是為了所有的戰士,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宋時律也在山上,怎么辦?
更想揍她一頓了!
但最后,他無奈地嘆氣。
她的臉頰上沾了一點灰跡,在這片昏暗中,像一只弄臟了臉頰卻不自知的小貓。
他捏著她的臉的手,忽地變得輕柔。粗糲的拇指,小心翼翼地擦去那點污跡,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以后要等我。”
程月寧連連點頭。
兩人說完話,顧庭樾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目光,才終于從程月寧身上移開,緩緩掃過洞穴里的每一個人。
戰士們也認出顧庭樾了,被他這眼神一掃,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連呼吸都放輕了。
那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絕對的壓迫感。
最后,他的目光,如同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地定格在角落里那個面色慘白、靠坐在石壁上的宋時律身上。
宋時律剛才在閉目養神,但在戰士們舉槍的時候,就已經睜開眼睛。
他剛剛經歷了一場無麻藥的清創縫合,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
但所有的疼痛加起來,都比不上此刻顧庭樾投來的這一眼。
那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冰冷的警告——她來不是為了他,他不要自作多情!
宋時律嘴角扯出自嘲的微笑,他不會多想,早就不會了。
只是,他重生回來之后,一直靠著一點妄想才能活下去,顧庭樾霸道的,連這點妄想,都不許他有!
他被顧庭樾的冰冷目光掃過,身體不自覺地繃緊。腹部的傷口,傳來一陣陣尖銳到極致的疼痛。
整個山洞,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戰士都驚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槍差點都拿不穩了。
這……這是他們那個不茍笑、冷得像冰山一樣的顧首長?
他們是聽說首長有對象了,可首長這樣,正常嗎?
但想想這姑娘狠起來的樣子,又覺得——恩,兩人非常配!
顧庭樾的目光,忽然移向戰士們。
戰士們飛快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和程月寧。
“所有人,聽我命令!”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洞穴里所有還能站著的戰士,幾乎是本能地挺直了腰板,用盡全身力氣吼道:“是,首長!”
然后趕快坐下,低下頭。
如果不是現在環境不對,他們都要以為首長不是來救他們的,是來秀恩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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