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楚綿心里記著三哥今晚的異常,打電話沒人接,只好來三哥房間看看人回來沒。
結果推開門,一股濃重的酒精味撲鼻而來。
楚綿下意識蹙眉,往后退了步。
房間視線昏暗,若不是床頭壁燈開著,能勉強看見斜靠在大圓床上貌似是睡著了的三哥,她都要以為自己穿越時空走進了某間酒吧。
回來了?
楚綿咬了咬牙,有點生氣。
她捂著鼻子走上前。
想問問三哥今晚怎么把她丟在溫家一個人走了,還不接電話!
楚羨歪歪倒倒的靠在床頭柜上,床腳下滿是空了的酒瓶,他手上還拿著一瓶沒喝完的,貌似是察覺到有人進來,才睜開迷蒙的醉眼。
“三哥,你怎么又喝醉了?”
見他這樣,楚綿心頭所有的氣都煙消云散了。
“是妹妹啊......嗝~”
話沒說完,酒嗝先打出來了。
楚綿嫌棄地擰眉捂鼻,一只手在臉前扇了扇。
楚羨蛄蛹著從床上起身,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蹲在床頭,頂著一頭粉色微卷發,仰著一張紅彤彤的帥臉瞇著水汪汪的大眼看楚綿,咧嘴笑的時候,露出兩排大白牙。
像一只......粉毛犬?
“嘿嘿!”楚羨傻笑著:“妹妹,你、你才回來嗎?”
她身上還穿著他給挑選的禮服。
楚綿黑了臉,“我可不是才回來嗎?你怎么一聲不吭地就把我丟在溫家了?”
本來要冷暴力傅靳年的,因為三哥把車也開走了,也不來接她,搞得她只能拉下臉坐傅靳年的車回來。
“啊......對不起啦~我、我在溫家看到姜槐了。”
聞,楚綿眼底飛快閃過詫異,隨即臉沉得更厲害,一張俏生生的臉此刻遍布寒霜。
楚羨還在笑著說:“我看到她在宴會上吃蛋糕,就、就追過去了......但是姜槐跑得好快,一溜煙兒就消失......”
“你確定那是姜槐?”
她冷聲問。
楚羨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高大的陰影頓時將楚綿籠罩其中,他沒站穩要往前栽,楚綿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你別起來!躺下!”
又將人按回床上躺下。
楚羨一只手抓著被子很認真地點頭說:
“我很確定!那就是姜槐!”
“她、她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出來!”
三哥自從知道五年前和他發生過關系的人是姜槐,逃婚的人也是姜槐后,就開始固執地找尋姜槐的蹤跡。
不可能會認錯。
楚綿將皺成一團的棉被打開蓋在三哥身上,掩好被角,又把他手上那瓶酒奪過來丟床頭垃圾桶,“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不行,我還想喝......”
“不能再喝了,不然我就告訴爸媽和哥哥們,讓他們來阻止你。”
楚羨一聽,登時乖乖地把眼睛閉上,“不喝了,一口都不喝了。”
爸媽的威嚴可能不怎么管用,但哥哥們生氣了是真的會教訓他。
見他安靜下來,楚綿又在床邊站了會兒,醉酒的人入睡很快,沒一會兒就聽到他細微的鼾聲。
她抿唇,冷著臉走出房間。
回到自己臥室后,楚綿第一時間撥通了姜槐的電話。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
楚綿并未急著開口,而是聽著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才聽見姜槐才用貌似是被電話吵醒了的音調問——
“唔~大寶貝兒,大半夜的,怎么了?”
“姜槐,你再裝。”
楚綿冰冷低沉的嗓音通過電流傳到姜槐這邊。
她卸妝的動作一僵,臉刷一下就變了。
一股寒意登時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凍得她聲音都在發顫:“啊?什、什么啊?我......沒有裝啊。”
說完,姜槐迅速扭頭看房間四個角落。
楚綿莫不是在房間里安監控了?!
她左找右找,沒找到。
“你今晚是不是去溫家宴會了?”楚綿開門見山直接逼問。
懶得和姜槐打太極。
不直接點明,姜槐能扯到明天早上。
“你怎么......”姜槐都驚呆了。
楚綿長呼口氣,忍著現在就要沖到月亮灣去狠狠教訓姜槐一頓的沖動。
她咬牙:“我三哥在宴會上看到你了!”
“啊......是、是嗎?我......”
意識到瞞不下去了,姜槐頓時如打了霜的茄子,低著頭停下卸妝的動作:
“我就是待在月亮灣無聊,看到網上很多人都在傳溫家回歸開辦宴會,想去玩玩。”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楚家也會有人去參加宴會?”
“想過......”
楚綿眉梢一挑,緊接著便聽姜槐悶悶地說:“但我覺得人那么多,你應該不會看到我。”
楚綿簡直要被姜槐這想法氣笑了,隨之,她的眼神也冷下來: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
“你再這樣不聽我的勸阻好好待在月亮灣,要是有一天被j組織的人發現,你就找把刀自己了結吧。”
“不用等我去救!”
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丟一邊。
平復心底慍怒時,手機震動了兩下。
不看她也知道是姜槐發來的消息,眼不見心不煩,楚綿起身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