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姐姐教訓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叛逆的兒子,天經地義!給我上!”
有了家主這句話,幾個手下對視一眼,終于咬了咬牙,準備豁出去了。
然而,他們還沒能碰到傅靳年的衣角。
只見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手腕一翻,下一秒,那支冰冷的黑色手槍,已經快如閃電般抵在了沖在最前面的那個手下的額頭上。
那個手下登時嚇得魂飛魄散,身體僵得像一截木樁。
傅靳年幽沉的目光越過槍管,直直地落在沐流風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上。
他勾起唇角,笑意卻未達眼底。
“沐流風,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很清楚。”
沐流風眉頭猛地一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閃過慌亂,他瞇起眼:“你什么意思?”
傅靳年冷笑一聲,抵著那手下的槍口微微用力,隨即抬起腿,一腳將身前的手下狠狠踹飛了出去。
他緩緩站起身,一米九的身高帶著強烈的壓迫感,與沐流風平視。
“自己不覺得惡心嗎?你的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給我媽報仇,還是為了別的什么?”
沐流風臉色一沉,“傅靳年......”
“別。”
傅靳年抬手打斷他,“別在這兒惡心我。”
“心里有病就去治病,別在這兒用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所謂親戚關系,來跟我說教,我也對你的真實意圖毫無興趣。”
沐流風擰眉看著他。
傅靳年懶得再與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阿綿在哪兒?我要見她。”
沐流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將翻涌的情緒壓了下去,沉聲道:“你剛才說的話,我聽不懂。”
他避開了傅靳年的視線,恢復了幾分平日里溫潤的模樣:“你剛回到沐家,先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祭拜沐家列祖列宗,還有……你媽。”
說完,他不再給傅靳年追問的機會,直接對著手下吩咐道:“把整個老宅都給我圍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一只蒼蠅都不能飛出去。”
沐流風最后深深地看了傅靳年一眼,那眼神復雜到了極點,隨即,轉身大步離開。
傅靳年瞇起眼,看著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的神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如果他猜得沒錯,阿綿根本就不在這座老宅里。
他已經來到了南疆,三份冰翹芝也已經落入沐流風手中,對沐流風來說,再繼續將阿綿藏起來,已經失去了意義。
可為什么他還是不讓自己見她?
除非……
是阿綿出了什么事,他現在不能見。
雖然傅靳年是被“擄”來南疆的階下囚,但沐流風卻吩咐手下,將老宅里除了主臥之外最好的一間客房收拾了出來,給他居住。
不僅如此,還特意命人從城里買回了全新的頂級床品,從被褥到洗漱用品,一應俱全。
沐流風手下的這群保鏢們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夜色漸深。
老宅后院的一處假山背后,幾個負責外圍守衛的保鏢聚在一起抽煙,小聲地議論著。
“喂,你們說……家主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狠狠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圈在清冷的月光下緩緩消散,“費了那么大的勁兒,又是埋伏又是設局,才把姓傅的從京城弄回來,怎么現在倒把他當菩薩一樣供起來了?”
“誰說不是呢。”
另一個瘦高個兒接話,語氣里滿是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