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死了多少兄弟?結果呢?人抓回來了,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連住的房間都比咱們的好。我聽說啊,家主還特意吩咐廚房,以后傅靳年的三餐,都得按照最高規格來。”
“操,他媽的,這叫什么事兒啊!”
先前那魁梧漢子一腳踹在假山上,壓低聲音罵道:“老子看家主就是腦子有問題!”
“他不是恨透了傅家,恨透了傅漣蘅嗎?傅靳年可是傅漣蘅的親兒子,不把他千刀萬剮就算便宜他了,現在還供著?真把他當外甥了?”
“噓!你他媽小聲點,不要命了!”旁邊一人趕緊拍了他一下,緊張地四下看了看,“敢說家主腦子有問題,你小子是活膩歪了!”
“我就是不服氣!”
幾人正七嘴八舌地抱怨著,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陰影里,一個同樣穿著黑色制服的身影,正一不發地蹲在那里,帽檐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傅七將幾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里,心中飛速地分析著。
看來,沐流風對二爺確實存著復雜的情感。
嘴上說著要報仇,要讓二爺替父贖罪,可真把人弄到自己地盤了,卻又顧忌著那層血緣關系,下不了狠手。
這對二爺來說,是好事。
至少人身安全暫時無虞。
就在傅七思索之際,其中一個保鏢似乎是注意到了他,擰著眉走了過來。
“喂,李闖。”
那保鏢皺著眉頭看傅七身上的裝束,語氣有些不解:“你怎么還穿著這身?不嫌熱得慌?還戴著口罩和帽子?”
傅七心里猛地一咯噔。
李闖?
是在叫他?
電光石火之間,他瞬間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他身上這套衣服原本主人的名字。
他沒有抬頭,只是含糊地咂了咂嘴,用一種略帶沙啞的、和他本人聲線完全不同的聲音回道:“白天怕曬還沒來得及換。”
“怕曬?”
那保鏢和周圍幾個兄弟對視一眼,都嗤笑出聲:“我說李闖,你他媽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怕曬太陽?你不會是個gay吧?”
傅七的眼角狠狠一抽。
你才是gay,你全家都是gay!
老子是頂天立地的純爺們兒!
他心里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甚至還配合地縮了縮脖子,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模樣。
見他這副慫樣,那幾個保鏢更是鄙夷,也沒了繼續調侃他的興趣。
傅七心底松口氣,隨即又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將話題引了回去:“對了,哥幾個,剛才聽你們說……咱們家主,給那個姓傅的準備了上好的房間和床品?”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將“沐流風”三個字咽了回去,改用了“家主”這個稱呼。
“可不是嘛。”
一個保鏢嘆了口氣,無奈地搖頭。
“估計家主還是心軟了,再怎么說,那也是大小姐唯一的親骨肉。家主從小就最敬重大小姐,現在對著大小姐的兒子,估計也舍不得真動手了。”
傅七微微瞇起了眼睛。
“那……那個姓傅的,房間安排在哪兒了?”
這話一出,原本還在閑聊的幾個保鏢,忽然齊刷刷地轉過頭疑惑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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