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的語氣很不客氣。
溫硯塵聳了聳肩,臉上露出驚嘆與好奇:“之前就聽說沐家老宅曾是南疆第一的園林式宅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時看得入迷,不知不覺就走到這里了。”
他攤了攤手,笑容溫和:“畢竟,下次就沒機會再來這種地方開眼界了。”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守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神情坦然,不似作偽,便放松了警惕。
“趕緊回前院去,別在這里亂走動。”
守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明白,明白。”
溫硯塵點點頭,從善如流地轉身離開。
只是在轉身的瞬間,眼底的溫和笑意蕩然無存。
前院,二樓的一處亭臺。
楚羨正趴在欄桿上,目光飛快地掃視著樓下和周圍的建筑設施與路線。
他一邊看,一邊在心里默默與姜槐給的地圖做對比。
前院的布局,和地圖上畫的一模一樣。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圍墻邊那些來回巡邏的守衛身上。
盯著看了許久,在第三波守衛換班之后,才終于發現了其中的規律。
楚羨心里暗自詫異。
沐流風這個變態,腦子確實不一般。
這些守衛換班的時間,竟然不是按照固定的時間點,而是根據不遠處山頭上傳來的寺廟鐘聲。
鐘聲一響,立刻換班。
這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根本摸不清他們的規律。
就在楚羨將這個重要的信息記在心里時,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忽然從遠處的圍墻后方一閃而過!
楚羨猛地一愣。
什么人?
這沐家老宅,除了他們三個,竟然還有別人混進來了?
來不及多想,楚羨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個翻身從二樓的亭臺上利落地跳了下去,避開樓下守衛的視線,朝著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迅速追了上去。
一個小時后。
姜槐提著醫藥箱,面無表情地走下樓。
客廳里,花梨正指揮著傭人擦拭一個青花瓷瓶。
見到她下來,花梨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客套的關心:“李醫生,小姐的情況怎么樣了?”
姜槐聲音有些沙啞,透著冷意:“已經在輸消炎藥了。”
“我也給她抹了最好的藥膏,不出兩天,小姐身上的淤青和痕跡都會消散。”
花梨聞,臉上的笑容更甚:“那就好,辛苦李醫生了。”
她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遞了過去。
姜槐看了一眼,伸手接過。
紅包入手微沉,里面應該是一張銀行卡。
她將紅包緊緊地攥在手里,那力道,像是要將卡片捏碎。
花梨的目光在她身后掃了一圈,眉頭忽然擰了起來。
“咦?你們本來是三位醫生,怎么......少了一個?”
姜槐心里咯噔一下,回頭看去。
只見溫硯塵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樓梯口,正安靜地站在那里,而楚羨,卻不見蹤影。
這個不靠譜的混蛋!
跑哪兒去了!
姜槐和溫硯塵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一瞬,溫硯塵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姜槐心頭一驚,但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馬腳。
“哦,你說王醫生啊。”
她強裝鎮定地笑了笑:“我那個伙伴性子比較......古怪,他覺得留下來也沒什么事,就提前走了。”
“走了?”
花梨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我怎么沒有收到任何人的匯報,說有醫生離開?”
眼看就要露餡,姜槐心急如焚。
若是被發現,她和溫硯塵今天也別想走出這個大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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