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上揚,似笑非笑,“這是給我準備的?”
姜玉楹壓著心慌,聲音嬌怯,“是的......我一直都是嘴上說謝你來著,也沒有幫你做點什么,太沒誠意了。”
見她雙眸清淺含情,似喜似悲,好似天邊綺麗的彩霞,靈動中閃著讓人沉溺的情愫,正灼灼地望向他
楚循唇角的笑意更濃了,他慣會‘討伐’她的薄情,看來這些話她還是聽進去了。
上次送的是香囊,這次是衣袍,下次又會送什么大禮呢?
看在她這般乖覺地份上,他陡然覺得再計較陸延昭冒然來訪的事,是不是顯得他有些過于小氣了?
楚循骨節分明的手,漫不經心翻開那衣袍,針腳細密,用料繡工都是上乘,一看就知道她是用心做的。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還算你有良心,不枉我疼你一場。”
姜玉楹一噎,好歹他們以前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他的那些喜好,她如何記不得?
見他神情舒緩,根本沒有興師問罪,看來那件事還沒有暴露,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只是她永遠不會知道,當陸延昭質問他是否只是玩玩,是否兩情相悅時,他心底又有多心慌。
一個陸延昭都這般讓他忌憚,若顧行舟真的詐尸活過來,他不知道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來。
不管他是人是鬼,顧行舟以后都只能是牌位!
想讓他再把她讓出來,做夢!
——
陸延昭魂不守舍地回到住所,不斷地回想今日之事。
楚循比他更加異想天開,他想娶她簡直難如登天。
再則,他說得那般大義凜然,若他們真是兩情相悅,那姜玉楹何苦還想去邊陲過隱姓埋名的生活?
說白了,就是她不愿意跟著他唄!
還有,偽銀的案件走向與姜玉楹何干?
難不成她還成了影響朝堂的走勢的關鍵?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真是詭辯!
果然,當天,他就收到了姜玉楹讓翠喜送過來的信函,她在信函中提到,她的處境異常復雜,若是那事讓他為難,她再另尋出路。
字里行間,字字真切,陸延昭一顆心又熱了起來。
陸延昭下定決心,他誓要幫她脫離苦海。
幾日后。
楚循偽銀案有了新進展便離開了臨安,丹陽郡主一行人則去拜祭了顧行舟。
姜玉楹帶著小寶翠喜孔嬤嬤等人,喬裝打扮,在陸延昭的安排下被裝進了幾口大木箱子,悄無聲息登上了一艘海船。
渡口商船云集、人聲鼎沸,離他們越來越遠!
一陣陣河風吹來,泛著些許魚腥的味道,姜玉楹望著白茫茫的江面,只覺得神清氣爽。
顧小寶歡快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娘,你看那只大鳥,飛得好高啊!”
姜玉楹抬眼望向了天空,臉上露著淺淺的笑意,她也想做一只展翅高飛的鳥,在天空翱翔。
那是自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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