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剛才那馬夫怎么瞧著有些眼熟?”楚循沉聲開口。
承影想了想,“觀身材,是和陸公子有幾分相似。”
陸延昭?
他不是得了調令回邊陲了嗎?
怎會在這一帶逗留?
楚循面帶寒霜,陡然想起上次陸延昭貿然闖進瀾園,他沒來由地一陣心慌。
他們離開臨安已經四五天了,這次匪患實在棘手,他也是臨時得的調令以巡撫的身份前來鎮壓。
他雖留了玄鏡等人手在臨安監視丹陽郡主,若她膽敢對姜玉楹不利,便會動手護住她和顧小寶。
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難道是他太敏感了?
“承影,你帶一支兩個人返回去,探查那馬車的情況!”
與此同時,陸延昭駕著馬車疾行了一段路后,姜玉楹心中越發忐忑。
“陸公子,我們可否改道?或者換條路走?”
楚循性子謹慎,難保他不會起疑。
她冒險跑了出來,她可不敢賭!
陸延昭思索片刻,抬眼便看到不遠處正好有幾家農舍,他立馬停下了馬車。
姜玉楹一行人都下了馬車。
“老丈,我們是去郎州投靠親戚的,可遇到官府戒嚴,進不了城,天色已晚,不知今夜可否在你家借宿,你看方便嗎?”
她笑吟吟開口,說著就遞過去一錠銀子。
那王老頭見他們一家三口,好像還帶著一個婢女,也沒什么戒心,看到白花花的銀子份上便點頭同意了。
“老婆子,趕緊收拾兩間敞亮的屋子出來!”王老頭聲音嘹亮。
陸延昭又道,“老丈,不滿你說,我這馬喜歡吃精細的草料和豆子,我還想添置一點東西,不知哪里能買?”
“哎呀,這有何難,這里離常德不遠,讓掩兒子帶你們去。”王老頭是個干脆人,滿臉笑容,一張臉全是褶子。
姜玉楹和陸昭延對視一眼,陸延昭便和老家的小兒子一起去了常德。
他們走了沒有多久,姜玉楹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官道上傳來。
她倚靠在窗欞旁,看著承影疾馳而過的身影,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攥住了錦帕。
承影到了常德,倒是沒費多大功夫,很快便找到了那個身穿粗布短褐,黑云底皂靴的馬夫。
可他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村夫,他說那鞋子是幾個月前在官道上撿的。
承影不疑有他,又飛速返回了朗州城。
他推門進去,就察覺到了一股黑云壓頂的威壓。
“世子爺——”
楚循坐在暗處,面色微寒,心口劇痛。
地板上的碎了一只茶盞,承影彎腰撿起地上的信箋,心中一凜,
姜玉楹帶著顧小寶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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