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周韓剛才的提醒,寧遠就像抓-->>住了某個救命稻草,連忙激烈掙扎起來,甚至大聲喊道:“我有話要說。”
周韓剛才已經說了很明確了,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事實上也是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寧遠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他繼續堅持著沒有絲毫意義,只能祈求坦白之后,陳木會看在他嘔心瀝血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此時,在審訊室外的觀察室中,陳木和周韓還有霍少東三人坐在里面。
因為霍少東睡不著的原因,所以提議過來縣局看看情況,陳木想了想也沒有拒絕,便答應了下來,所以周韓等人前腳剛到,他們后腳就已經來了。
坐在觀察室看著寧遠的情緒變化,霍少東無趣地搖了搖頭,看了眼手表:“二十分鐘就堅持不住了,這心理素質未免太差勁了。”
說完,他很不客氣地看向陳木,眼神里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好像是在說,你陳木的確聰明,但終究不是圣人,至少在用人方面,還是出現了重大紕漏。
陳木并白了眼霍少東,很是不客氣地說道:“大哥,你就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如果換做是我,一個跟隨了我接近十年的下屬,別說還不夠了解對方,我都可以將他祖宗十八代給調查得一清二楚。”
霍少東一愣,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給點面子讓他心理平衡一下不可以嗎,非要在郭白潔的事情上撒鹽?
“行了,你最厲害可以了吧。”霍少東發現根本說不過陳木,與其總是在語上被欺負,干脆不說話了。
“陳總,現在要去見嗎?”周韓看向陳木,問道:“這的確比我們預料的更快一點。”
周韓所謂的預計更快,是陳木給了他們48小時的時間,在這期間不用審訊寧遠,沒想到寧遠進來還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扛不住了,顯然心理素質是很差的。
但是陳木并不這么想,寧遠如果心理素質差,還不至于冒著巨大的風險,引發采礦塌方事件,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可是萬一呢?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但在陳木這里,行不通,只能嚴肅處理。
寧遠是一個頭腦非常清醒的人,否則這么年輕不可能當上集團紀委書記,或許有些人脈資源,但更多還是個人能力較為突出。
寧遠很清楚,提前坦白,提前輕松,硬抗是不可能扛得過去的,因為這件事是陳木親自下達的命令,如果是其他人,他或許還敢拖延一下,畢竟他身后之人絕對不會輕易讓他出事,但面對陳木,就算是他身后之人要出面,恐怕都不會要到面子,而且兩者之間還是有一段恩怨。
因此,寧遠才會在被帶上手銬那一刻開始,他就選擇坦白了。
因為沒意義,除非在此期間,陳木會發生意外,否則神仙來了也就不了他。
“再等等。”陳木觀察著寧遠的表情變化,突然開口說道:“你若現在就進去,就徹底著了他的道了。”
“為什么?”周韓迷茫了,就連霍少東都好奇了起來,人家明明愿意招供,為什么還說這是對方設下的圈套?
“寧遠是一個極為冷靜的人,他或許會看破一切,但也不是一個輕易就范的人,只要我們將證據擺在他面前,他絕對會第一時間自愿伏法。”
“可是我們手頭上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啊。”周韓搖了搖頭,他有些被陳木搞迷茫了,沒證據怎么讓寧遠認罪?
“所以需要擊垮他的心理防線,這也是為什么需要48小時的原因。”陳木解釋道。
周韓似懂非懂,下一刻他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方明浩貪污腐敗事件,不就是被陳木用這樣的手段給擊潰心中的防線?最終選擇招供?
“可是我看他明明是真的想要立功。”霍少東不爽地在一旁說了一句。
“他是演的。”陳木微微一笑:“一個冷靜又極具反偵察能力的干部,千萬不要輕信他的話,他所演的,都是想給你看的,現在進去,他就會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什么問題?”周韓也問道。
“這是犯罪心理學的一種深度反試探的手段,一旦我們直接進去,就會體現出我們的急迫,從而讓寧遠做出判斷,認定我們是在嚇唬他,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礦區塌方是他做的。”陳木深吸了口氣,現在必須等,等寧遠的心里防線徹底崩潰,到時候想要知道什么,稍微問一下,真相就浮出水面了。
“你真的是個怪胎。”霍少東此刻看向陳木,眼中多了一絲異樣,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里的門道這么復雜……
當官,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啊,還是當個富三代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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