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甘不茍笑糾正他:“別給我起外號,我有名字。”頓了會,又接著說,“婚前我不贊成x行為。”
所以他想無證開車的事泡湯了。
不可能的。
程究也不和她耍嘴皮功夫,拿了根煙點燃,不著急抽,說:“那說回剛才的話題,是不是你心里有人了,于是才拒絕我。”
辛甘陷入沉思,緩了幾分鐘,說:“沒有。”
“沒有?”
“嗯。”
程究問:“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辛甘說,“我在倫墩生活了十一年,但我知道我不是性格外放的人,我在國外那幾年,沒有找過男朋友。”
她也坦蕩蕩交代自己的過去,其實在國外求學那段時間,她不是沒人追,只是她沒心動過,可能是審美差異,而且父母對她給予厚望,讓她去國外讀書,不是讓她去談戀愛,她分得清主次關系。
辛甘不缺家庭的愛護,她很有自己的想法,不會被男孩子幾句情話哄的暈頭轉向,身邊也有女同學問過她,長得這么漂亮,學習也好,為什么不找男朋友?
當然了,也有一些同學私底下議論她是不是在裝清高,不然為什么一直拒絕男生的追求。
女生之間的惡意往往來的莫名其妙,可以因為各種小事而對同性產生強烈的反感、惡意,辛甘上高中那會,住在寄宿學校,也遭遇過校園冷暴力,這幾乎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當然,也有例外。
而辛甘看起來幸運,卻也沒這么好運是這個例外。
而起因也是因為一個男生看上了她,追了一周無果,就聯合其他同學一塊對她實施冷暴力,到沒有直接動手,不過冷暴力帶給她的陰影也不小。
之后,她更不敢跟男生走太近,更別說談什么戀愛了。
她沒跟程究說謊,也沒必要。
程究對她有意思,她心里清楚,但心里陰影還是很大,而且她要移民,無法跟他結婚,結了婚,她就不能出國了。
她跟程究談條件,先不結婚,也是因為移民這事。
當然了,移民這件事暫時是不能跟別人說的,尤其是程究。
辛甘心里的小算盤打的細致,一步一步慢慢來。
她沉默深思了許久,還是程究把她叫回來,他指間夾的煙燃了一大半,煙灰掉在地上,被風吹散,他恍若未覺,問:“辛甘,你沒有談過戀愛?”
辛甘說:“沒有。”
輪到程究沉默了,他隱隱不太相信,因為賀承和她的關系不清不楚的,她說她沒談過戀愛,那賀承和她就不是那種關系?所以是賀承單方面糾纏?
也不是沒道理。
如果賀承真的跟她談過,不可能沒有風透出來,多多少少會有傳聞,可是都沒有他們倆的傳聞,如果是因為他們藏的深,也不是沒可能。
程究忍著想問她的沖動,最后還是沒問出來。
辛甘說:“你要是能答應我的前提條件,我可以跟你配合,等時機到了,我們再跟雙方家里攤牌,到時候的事情就到時候再看。”
程究說:“那要是我不答應你這倆前提條件呢?”
“那我只能先跟程叔叔攤牌了,再回家跟我家人攤牌,是死是活,總要試一試。”
程究又氣又無奈,說她:“所以我只能答應,或許還有機會。”
辛甘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而到底有沒有機會,他的生和死,都在她一念之間。
辛甘忘記在哪一本書上看到一句話,叫:易得的幸福無法持久,這點體會更多地是源自教訓而非經驗。
她怕一步錯,步步錯,怕錯付了人,所以一開始非常謹慎。
這樣算敲定了,程究付錢,帶她去附近最近的景點逛逛,考慮到這會天氣,他們就在車里,不下車深入景區里面。
拋去其他原因,辛甘還是很喜歡這里的自然風光的,有廣袤無垠的天際線,野外隨處可見的動物,如成群的牛羊,或是低頭吃草,或是三倆成群,和自然和諧共處,融為一體,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碰到稀少的野生動物。
這是城里都不會有的風景線。
她很喜歡原始又自然舒服的環境,能讓她短暫忘記心事。
暑期左右,景區旅游興旺,游客也多了起來,各色標志logo的旅游大巴車就停在景區門口邊上的停車場上,門口簇擁著人群,好不熱鬧。
程究注意躲讓行人,放緩了車速,也讓辛甘可以看窗外的風景。
辛甘都是自己跟家里人自駕游,沒有跟過團,覺得他們好多人跟著舉著旗子的導游身后觀光游覽有點意思。
程究就說:“沒見過這種場景?”
“沒,我和家里人出去旅游都是趁淡季去的,也沒跟過團,爸爸媽媽年紀大,說跟團折騰,還不如自己開車。”
“出國呢?”
“也是自己買機票,要是不認識地方,就網上查資料。”
他們一家子外語都沒問題,經濟條件不錯,想去哪里一般都沒問題。
程究說:“跟團也有跟團的意思,和自己開車或者自己旅游不一樣。”
“你跟過嗎?”
“嗯,大學那會跟班里同學一塊跟團旅游過。”
辛甘點了下頭,等車開遠了,離開了景區視線范圍,她就收回視線,望著前方。
他們只能在國道上看周圍的草原,這會大太陽,陽光照在碧綠色的草地上折射了一道又一道的反光,襯的草地充滿生機。
一直開到沒什么人的地方了,辛甘看到遠處山腳有狼站在虎視眈眈附近的羊群,這一幕很少見,辛甘忍不住想要看,就指著山腳的方向問程究:“那是狼嗎?”
“嗯。”程究望了過去,點頭。
車子停穩,他們倆坐在車上沒有下去。
辛甘拿了手機,對著那遠處的狼拍了幾張照片,不過手機像素有限,放大了鏡頭拍的照片很糊,沒有質感。
程究說:“拍那頭狼干什么?”
“第一次見到真的狼,想拍下來看仔細一點。”辛甘有些激動。
程究忍不住調侃她:“誰那天晚上聽到狼嚎嚇破膽?”
“晚上看不見,當然害怕了。這會在安全的地方,我沒那么怕。”而且,他也在。
不過她沒說出口。
程究說:“你在這待久了,不止可以看到狼,還有其他珍稀的野生動物,瀕臨滅種的就要到沒人生活的深山里面去,除了搞攝影想拍珍稀物種的藝術家,或者搞野生動物保護的,對了,還有第三種人,偷盜者。”
辛甘對他的生活知之甚少,關于他說的這些,她都只是在紀錄片亦或者新聞上才會看到的報道。
尤其是他說的第三種人,偷盜者。
辛甘:“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一群罪犯。”程究擰了下眉頭,“一群在這片地區上作惡的罪犯。”
不過這跟辛甘沒關系,程究也就沒多說,又啟動引擎,繼續往前開。
到了下午,逐漸黃昏,太陽漸漸落下去,一片蒼茫的灰白感油然而生。
他們又去了一個小鎮,下車前,程究不知道從車上哪里拿出一個干凈的口罩給她戴上,她眼神眨了眨像是問為什么。
程究說:“別問,戴著就行。”
還不忘拿帽子給她戴上。
辛甘就跟在他身后,來到一戶人家,院子有葡萄架,架子下是一處陰涼的地方。
程究走了進去,另一只手輕輕牽住了她的手腕,剛進屋,看到屋里有炕,炕上鋪了一層深紅色繡花的毯子,屋里有淡淡的中草藥味,辛甘來不及說話,里面走出來一個穿著本地服飾的年輕男人,看到程究,立刻笑著走過來和他握了握手打招呼。
他們倆說話都是本地方,她聽不懂,就乖巧站在程究身邊。
程究跟那男人介紹了她,指了指,但因為辛甘聽不懂,所以并不知道他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