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傅斯亭私人宅院。
童三月正睡得迷迷糊糊間,只感覺黑暗中好似有一道目光正直直地盯著自己,幽深,充滿了侵占欲,如同被猛獸盯住一般。
她不安地皺起眉,擺動著頭,似想要從這視線的牢籠中掙脫出來。
倏地,她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房間里的一切擺設事物只能看出一個隱約的輪廓。
不甚熟悉的環境,讓她有一瞬的茫然……
等反應過來,自己現在住在傅斯亭的私宅里,她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童三月輕輕拍了拍胸口,正要躺下去繼續睡覺,眼角的余光一瞥驟然見到一道頎長的黑影豎立在床邊!
“啊!”
她驚得叫出了聲。
“是誰在那里?!”
她緊繃神經,警惕地看著面前的黑影。
這里是傅斯亭的私宅,怎么會好端端地突然有人闖入?
是小偷?
還是其他什么人?
童三月在心里暗暗想著,就見到床邊的黑影動了動。
“幾天不見,這就不認識我了?”
黑暗中,男人冰冷陰鷙的聲音緩緩響起。
童三月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是你?!”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就想要從床的另一側跳下去,逃跑!
只她還沒來得及跳下床就感覺自己的腳腕一緊,被一只大手緊緊抓住!
“三月,這是要去哪里啊?”
男人低低地說著,手上一個用力抓著她的腳腕將她往后拖去!
“放開!閻時年!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
童三月掙扎著,用另一只腳胡亂地踹向身后,試圖逃離對方的掌控。
但她還是被硬生生地拖了回去!
閻時年一手抓著她的腳,一手扣著她的脖頸,將她壓在身下。
“三月還沒有回答我,你剛剛是要去哪里啊?”
他的聲音很輕很緩,并不見任何狠戾,只是微微拉長了語音,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味。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語氣,卻有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瘋狂。
童三月只感覺背脊一陣發寒,聲音里也不覺多了幾分顫意:
“我、我去哪里,關你什么事?”
她不跑,難道在這里等著被他抓嗎?
“關我什么事?三月是不是忘記了,你我是夫妻,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事情,我有權利過問!”
“我也可以不是。”
“不是什么?”
閻時年眸光一寒,握著童三月脖頸的手猛地一緊。
“唔!”
童三月呼吸一窒,看著面前的男人,譏諷道:
“怎么,閻三爺這是惱羞成怒了?外界都在傳,閻三爺移情別戀,日夜守在白月光的病床前,照顧她。
“既然如此,我現在主動退位將‘閻夫人’的位置讓給她,閻三爺難道不是應該高興嗎?
“現在又在生氣什么?”
“讓給她?”閻時年逼近她,黑暗中幽深的眼瞳仿佛要將她射穿,“你當我是什么人?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嗎?”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惺惺作態?”
童三月冷嗤一聲,滿臉嘲諷。
如果不是那一日在手術室里,親耳聽到他吩咐的那些話,看他現在這個樣子,還真以為他是在為自己吃醋呢。
“惺惺作態?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難道不是嗎?你既然喜歡風輕輕,又為什么要做出一副好像十分在意我的樣子?還是說,你已經習慣了我當你的舔狗,突然有一天我不舔了,你不開心了?還是……”
童三月說到這里,停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