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一把扯開閻時年掐在自己脖頸上的手,主動逼近閻時年,雙眸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你覺得,我這么好騙?
“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能勾得我為你神魂顛倒,甘當你的舔狗,甚至……主動奉獻上自己的腎臟,去救你那個心尖上的白月光?!”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閻時年竟是不自覺地往后退了退。
這樣咄咄逼人的童三月,他從未見過,居然讓他有些不敢直視。
剛剛在得知童三月竟然一直藏身在傅斯亭的私宅里時,那股滔天的怒火,恨不得毀滅一切的戾氣!也都在這一刻消失得干干凈凈。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從來就沒有想過……”
他解釋道。
“沒有想過什么?”
童三月打斷他。
“是沒有想過,欺騙我?
“還是沒有想過,要拿我的腎臟去救風輕輕?
“還是說,最近這段時間,你并沒有日日夜夜陪在風輕輕身邊?”
她一句一句地反問道,語氣極盡嘲諷。
“都沒有。”閻時年道。
童三月一愣,周身凌厲的氣勢都不自覺跟著散了幾分:
“什么?”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閻時年會否認得這么干脆。
“都沒有,沒有欺騙你,也沒有想過要用你的腎臟去救風輕輕,更沒有日日夜夜陪在她身邊。”
閻時年一句一句解釋道。
“不可能!”
童三月想也沒想地反駁道。
說完,她一笑,譏諷道:
“什么時候,閻三爺也撒謊不打草稿了?
“我是不是還應該慶幸,堂堂閻三爺竟然為了我這種小人物,也學會撒謊這種低劣的手段了?”
看著她這一副渾身是刺的樣子,閻時年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他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認真道:
“之前我并不知道被送上手術臺的人,是你。”
童三月一怔:“什么意思?”
“當日去接你的人中間出現了叛徒。
“我也是在你失蹤之后,才調查出當日被送進手術室的捐贈者是你,之前我并不知情。”
閻時年解釋道。
“不知情?那你為什么會突然派人去海島上接我?難道不是為了將我接回來,給風輕輕捐腎嗎?”
“不是,當然不是。我那日讓人去接你,只是為了接你回時苑。”
“你說的……都是真的?”
“你覺得我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面撒謊嗎?”
“可我那天在醫院,明明親耳聽到你說……”
閻時年打斷童三月,反問:
“你聽我說你的名字了?”
童三月一愣,這才想起,那天在醫院她的確聽到對方問的是:
“三爺,人已經按照吩咐帶到了,現在就開始手術嗎?”
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她的名字半分。
只是,因為她先入為主聽了那幾名醫生的話,誤以為是閻時年親手將她送上了手術臺。
所以,在聽到閻時年回答說:
“動手。”
她便也自然以為他說的,是對自己動手。
實則……
他當時也可能根本不知道手術臺上的人是自己,只以為是一個不認識的捐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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