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三月在心里嗤笑了一聲。
該說對于這個消息,她毫不意外嗎?
這個時候能夠輕易影響閻時年情緒的人,除了風輕輕,還能有誰?
“你想去就去。”
童三月淡淡道。
她也沒說要攔著,他想去見風輕輕就去見啊,特意跟她說什么?
他是想詢問她的意見?
還是向她交代行蹤?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沒這個必要。
童三月推開閻時年,從他身下離開。
閻時年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人重新拖回來,道:
“醫院來的電話,說風輕輕病情突然惡化,可能有生命危險。”
童三月怔怔地看著他,有點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閻時年是在刻意同她解釋。
“你……”
她張了張嘴,想要問為什么。
但還不等她問出口,就被閻時年打斷:
“我要去醫院一趟,你和我一起去。”
他說完,也不管童三月答應不答應,拉著她的手,就讓人帶下了床。
童三月被他愣是半拖半拽地換了衣服,帶出了門。
一直到兩人坐上車,童三月才回過神來:
“你要去就去,帶我一起去做什么?”
帶她去當電燈泡嗎?
“爺爺說過,你才是我的妻子,我應該關心的女人只有你。
“半夜三更要出去見其他女人,要帶上你這個妻子才妥當。”
閻時年說道。
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就好像他本來就應該如此這般。
可是,之前也不知道是誰,幾次三番大半夜一個人去見風輕輕!
更不知道是誰,和風輕輕沒有任何邊界感的摟摟抱抱?
哦,對了,這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童三月恍惚間想起,自她重生后,閻時年好像還真沒有單獨在半夜見過風輕輕。
不過,風輕輕那個女人……是真的要死了嗎?
還是,這一次又是那個女人的苦肉計?
童三月暗暗想著。
這個問題,也在他們趕到醫院后,有了答案。
這一次,竟然是真的!
風輕輕在強行做完摘取腎臟手術后,突發高熱!導致病情惡化感染!
現在正在搶救室搶救。
童三月沒有想到,風輕輕竟然會真的變成現在這樣。
她抬頭看著搶救室門口的紅燈,內心一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后悔嗎?
或者害怕?
還是,仇人終于惡有惡報的痛快?
好像,都沒有。
童三月只覺得有些不真實。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風輕輕再次被人從搶救室推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看上去比昨天更加破敗不堪了。
口鼻上戴著氧氣罩,整個人看上去沒有半分活人的氣息。
“醫生,她情況怎么樣了?”
閻時年問道。
語氣聽上去好像只是一句尋常的詢問,聽不出任何喜怒。
童三月轉頭看向他,試圖從他的臉上發現些什么。
卻只見到男人一張冷逸的臉,清冷矜貴,并不見半分其他情緒。
他,是真的完全不在意風輕輕的死活嗎?
“搶救及時,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
“但是,病人的情況很不容樂觀。
“如果再不能找到合適的腎源進行換腎手術,病人大概……大概撐不過一個月。”
醫生道。
童三月瞳孔一怔,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6奄奄一息的風輕輕不覺有些出神。
現在風輕輕的樣子看起來脆弱極了,不是她以往裝出來的脆弱,而是真正生命即將消失的虛弱……現在的風輕輕,幾乎看不出任何她以往鮮活,陰狠,又心思歹毒的樣子……
就像任何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
她,竟然撐不過一個月了?
前一世,害得她那樣凄慘的人,現在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