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尋找合適的腎源。
“你們盡管用最好的藥。”
閻時年說完,轉身離開。
結果走到一半,才發現童三月并沒有跟上來。
他折返回來,看向她:
“還不走?”
童三月一愣,回過神來。
她愣愣地看著他,欲又止。
“怎么了?”閻時年問。
最終,童三月還是什么也沒說,只搖了搖頭。
“走吧。”
閻時年上前來,牽起她的手,帶著她離開。
從頭到尾,他對她的態度和來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可他越是這樣,童三月便越是壓不住心底的疑惑。
一直到回到車上,她才忍不住開口:
“你不會覺得我太狠了嗎?”
如果不是她強行要摘取風輕輕的腎臟,也許,她的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嚴重。
更不會發生像今晚這樣的事情。
他難道一點也不生氣?
不會覺得她太惡毒?
閻時年頭也沒回,只淡淡道:
“你對她做的,不過是她對你曾經做過的事情。
“要論惡毒,也是她惡毒在先,你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罷了。”
童三月一愣,詫異地看向他:
“你……”
他……真的是這樣想的?
“但是,她是風輕輕。”
她不是你的白月光嗎?
即便不是白月光,不還……是的你嫂子嗎?你哥哥的未婚妻!
“所以呢?”
閻時年側過頭來,定定地看向她。
童三月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所以……
所以你不是應該生我的氣?怪罪我,指責我嗎?
就像前世,每一次她與風輕輕對上的時候一樣……
前世,她不曾真正傷害過風輕輕,他都尚且這樣對她。
這一次,她可是真正害了風輕輕!
“如果一個月內,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呢?”童三月問。
閻時年按住她的后頸,逼近兩人的距離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幽深的眸底似有什么東西在隱隱涌動:
“三月,你到底在試探什么?又想知道什么?”
童三月一怔……
是啊,她到底在一遍遍試探什么?
又想得到什么樣的結果?
“沒什么……”
她垂下眼眸,遮蓋住眼底的情緒。
閻時年是不是在意風輕輕,與她何干?
事到如今,早就不重要了……
閻時年見到她這樣的反應,眼眸不由一暗,眸中跳躍的東西一下沉寂下來。
童三月,只要你問出來,問出來我就告訴你答案。
你為什么不說?
為什么要逃避?
閻時年的手緩緩一松,放開了童三月:
“我說過,不會讓她死。
“但是,人各有命。”
童三月一愣,所以,他的意思是……如果風輕輕真的就這樣死了,也是她的命?
“你……”
她正想問個清楚,閻時年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繼而表情微微一變:
“好,立刻安排手術。”
說完,他掛斷電話,看向童三月:
“找到合適的腎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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