珋王妃速速往里走:“崔嬤嬤呢?這是怎么一回事?你們可有受傷?”
“王妃,武安侯上午提著刀過來,隔著門窗問了崔嬤嬤幾句話,然后便在院子里‘練了一會兒刀’。”小丫鬟戰戰兢兢,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珋王妃溫聲細語道:“所以沒人受傷吧?”
見小丫鬟搖頭,她才莞爾一笑:“沒見血便好。”
“見血了,侯爺刀上有血,不過是來這里之前便沾上的。”
江嬤嬤管得緊,錦繡苑發生的事情并沒有傳出來,但珋王妃很快便想起錦繡苑。
也不知道蕭峙傷了誰,不過沒關系,她原本就沒打算讓宋芷云守口如瓶,否則還怎么繼續玩兒呢?
“嬤嬤開門吧,煮一壺好茶,準備迎客。”珋王妃從容地又看一眼院子,看到出門的崔嬤嬤白著臉,眼底閃過一抹鄙夷。
蕭峙上午得知珋王府還未出宮,發泄了片刻情緒后,便親自帶著金吾衛找人去了。
短短一下午的工夫,金吾衛們便幾乎把整個京城都搜查了一遍,壓根沒有晚棠的身影。
說不焦慮是假的,蕭峙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無措過。
即將宵禁時,他才踏著夜色回府。
梅園不似往日明亮,黑黢黢的,門口沒有那個嬌俏的身影等著他歸來。
蕭峙回屋更衣,洗漱一番后也不需要趙福勸說,便囫圇用了膳。
食不知味,但總要填飽肚子才能繼續找他家晚棠。
江嬤嬤一聽說他回來了,便趕來梅園,恰好碰到往外走的蕭峙。她攔住人,嚴肅道:“你要去哪兒?”
蕭峙面無表情道:“見她。”
“你不能任她擺布,她的目的你最是清楚不過,眼下你只要按兵不動,不要表露對馮氏的在意,那她便奈何不了你!”
蕭峙僵硬地轉頭看江嬤嬤,自嘲地笑笑:“嬤嬤教教我,應當如何不要表露這份在意?”
江嬤嬤看看左右,低聲道:“她想讓你效忠珋王,是也不是?儲位之爭,你萬不可參與,一個不慎便會家毀人亡!你不可因為一個女子,不顧整個侯府的安危!”
“是非成敗,不是眼下能定奪,日后也許能更加飛黃騰達。不就是想要一封密信嗎?給她便是。”
“這是一封信的事嗎?”江嬤嬤氣得肝疼。
“嬤嬤,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眼下只想要棠棠安然無憂地回來。”
“你……”江嬤嬤氣不打一處來,紅著眼攔在前面不肯讓道,“哥兒,聽老身一句勸,別去找她。明日她便要離開,你急她一急,到時候她會忍不住來找你的。你眼下不冷靜,今晚也能好好想一下對策。”
理智告訴蕭峙,應該聽從江嬤嬤的這個建議。
可感情不允許,蕭峙一想到晚棠孤身一人被關在某一處,便恨不得立刻飛到她身邊將人抱在懷里安撫。
他下午連宮都進過,一直秉持的理智到這一刻再也無法戰勝感情。
他朝趙福使了個眼色。
趙福嘆著氣,喊來幾個小廝婆子,把江嬤嬤主仆抬走了。
蕭峙不顧江嬤嬤的呼喚,毅然去了來儀館。
有鳳來儀,昔日這個院子是為了讓客人自覺尊貴,如今蕭峙只覺得諷刺。
有些人連狗都不如,何談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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