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沒阻止鄭書雅,既然打算跟她過日子,那便需要讓她慢慢熟識家中的所有人。
他做不到永遠將她護在沒有危險和沖突的小院中。
鄭書雅看到徐二姑娘后,想起丫鬟們打聽來的有關徐二的事情,盡量和善地與她打了招呼。
徐二規規矩矩地向鄭書雅見禮,一張嘴便先道歉:“以前我多有冒犯,還請嫂嫂大人不記小人過。”
“都是一家人,何須如此客氣?二妹妹用過飯了嗎?”
徐二一番推辭,你我語中,二人似乎變得更親近了。
徐二這才道明用意:“我剛剛聽說陸指揮使家的許夫人給嫂嫂遞了請帖,陸府甚是神秘,這么多年,很少舉辦宴會呢。”
她說完,睜大了眼睛,萬般期待地盯住鄭書雅。
鄭書雅聽得懂,徐二也想跟著她參加陸府的釣魚宴,但是她鮮少出門參加這種達官顯貴的宴會,不知能不能冒然帶一個沒有受邀之人。
“是嗎?陸府竟然如此神秘?也不知許夫人好不好相處。”鄭書雅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
她打算待會兒先問問徐行,若徐行點頭,她再知會徐二一聲,如此也不算得罪徐二。
不過徐二聽到鄭書雅的話后,不死心地又追問道:“嫂嫂到時候能不能帶我一起去見見世面?”
她不是大夫人的嫡出,其實徐府嫡庶都一起養育的,她自己也明白,大夫人不會因為不喜她便故意擱置她的婚事。可她的生母日日念叨,擔心她嫁不出去,說多了還要在她跟前抹眼淚,她自然也著急上了。
鄭書雅聽她問得如此直白,不好直接拒絕:“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參宴,二妹妹能否讓我考慮兩日?你五哥病重,我這會兒也沒心思去參宴。”
徐二聽她搬出徐行,自然不敢催促:“好,嫂嫂一直憋在府中也不好,聽說許夫人和皇后娘娘交好呢,嫂嫂跟許夫人處好關系,對五哥哥也有助益……”
鄭書雅心不在焉地聽著她的話,強顏歡笑數聲:“你五哥哥還沒吃完,我得回去照料他了,二妹妹可要再留下來吃點兒?”
徐二聞,哪里好意思繼續逗留。
既然目的已經明,她便起身告了辭。
鄭書雅回去一看,徐行竟然還像之前那樣,“虛弱”地坐在桌邊,碗里的米飯依舊那么多,桌上的菜肴似乎也沒再動過。
鄭書雅心疼地皺了下臉:“飯都涼了吧,我讓人……”
“她們剛剛熱過。”徐行目光清澈地看過去,看完又垂眸看一眼飯菜,似乎很想吃,“我還餓。”
鄭書雅不疑有他,當即坐到他身邊,拿起銀箸:“那再吃點兒?”
徐行點點頭,乖巧地先張了嘴:“你喂我,有勞了。”
聲音低低的,嘴角漾起淺笑時,眼里風流頓生。
鄭書雅看著這樣的他,呼吸頓時緊促起來,慌忙低頭給他夾菜。
徐行吃飯細嚼慢咽,鄭書雅也不催他。
倒是徐行,吃幾口便催她也吃點:“莫餓壞了,到時候沒人照料我。”
鄭書雅起初還記得換一雙銀箸夾菜,來回換了幾次后,成功地把用來夾菜的銀箸和喂徐行吃飯的給弄混了,她拿起徐行那雙筷子,便往自己嘴里松了一口菜。
徐行眸光一暗,眼睜睜看著她用同一雙筷子把飯菜送到了自己嘴邊。
他垂眸看了看,沒有提醒她,緩緩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