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用完膳,鄭書雅才察覺到這個問題,不好意思地瞄了瞄徐行,看他似乎沒發現,她便閉緊嘴巴沒提這一茬。萬一他露出嫌棄之色,她會傷心的。
等徐行喝完藥,鄭書雅才道:“我們能聊會兒嗎?你若疲累,也可明日再說。”
徐行放在腿上的手,緊張地蜷起指頭:“你想聊什么?”
他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倆人之間的種種越界,不由得呼吸發緊,不知道她想將他推遠一些,還是默許今日的那些親昵。
“剛剛二妹妹說,她想隨我一塊兒去陸府的釣魚宴。我不知那位夫人的性子,也不太熟悉二妹妹的性子。若是不帶二妹妹,我自己去參宴,二妹妹會不會不高興啊?我若不去參宴,那位夫人會生氣嗎?于你有沒有影響?”
徐行聽她談的是此事,所有的緊張化為失落。
但聽到一半,他心里又隱隱生出兩分喜悅:“你是在跟我商議此事?”
鄭書雅不明白他剛剛還皺眉,怎得這會兒又咧嘴笑了,老老實實點頭道:“對,徐郎覺得我該帶著二妹妹一起去,還是都不去?”
徐行想了想,以往他母親參宴,也會帶沒有受邀的嫂嫂們一起。
“帶二妹妹沒什么問題,不過那位許夫人是個直爽之人,我怕二妹妹招架不住。你呢?”徐行溫柔地看向鄭書雅。
鄭書雅怔了下:“你問我能不能招架住?”看徐行點頭,她抬起下巴,“我自然招架得住,我又不會惹是生非,你不是說許夫人不是壞人嗎?她應該不會針對我。”
徐行看她忽然生出的傲嬌之色,嘴角無聲地牽出一抹笑:“嗯,還是你乖。”
鄭書雅看到他一笑而生的風流倜儻,心頭忽然開始加速跳動。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這會兒說話極其溫柔,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絲寵溺。
鄭書雅感覺自己那顆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慌忙低下頭:“那我……我過兩日答復母親,便說我想去參宴。我、我怕生,再主動跟母親提議讓二妹妹陪我一起去。”
徐行張嘴便想調戲兩句,話到嘴邊又收斂住了,不像平日里與別的女子那樣隨意。
“你胳膊上的傷可要上藥?我待會兒幫你?”
下午一番忙活,她害羞窘迫都來不及,后面想起來時徐行已經睡著了,所以胳膊上的燙傷還沒處理。
徐行原本想說不礙事,話在舌尖繞了一圈,變成一句:“那便有勞了。”
鄭書雅收拾著砰砰亂跳的心情,扶著徐行進屋時,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件事:她莫不是對徐行動心了?要不然這兩日心跳總是不對勁?
想到這里,她此前看光徐行身子的勇氣猛地往回縮了一截。
徐行進屋后看她杵在那里一動不動,挑了下眉頭:“怎么上藥?”
“藥在哪里?”鄭書雅垂著眸,沒看他。
徐行道:“在書房,我的藥箱中,一個天青色的瓷瓶。”
鄭書雅慌忙轉身,打著拿藥的借口出去透氣。
徐行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鄭書雅一回屋,便看到白花花一副精裝的身子。
徐行不知何時脫了上衣,此刻正光著膀子。
鄭書雅驚呼一聲,下意識捂住雙眼:“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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