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被叫到徐母的院子后,得了一耳光。
是徐父打的,力道極大,徐二挨打的左臉當即腫脹起來,上面幾根鮮明的手指印,左耳也嗡嗡的耳鳴著。
她痛得掉眼淚,后怕地退了兩步:“我已經夠給五哥面子了!他毀我姻緣,我不過是把契約書送到鄭家,我還是顧及著徐家的顏面的!”
“你閉嘴!真是死不悔改!”徐父揚手,又給了她右臉一巴掌。
徐二這回老實了,知道自己如今沒有把柄在手,再嘴硬只會吃更多的苦。
徐母冷眼看著這一切,等徐父不再動手了,才平靜問道:“所以你認定楊二郎了?”
徐二疑惑地斜眼看向徐母,遲疑片刻后,忍著臉上的辣痛跪下去:“求母親成全!”
死馬當成活馬醫,為了嫁出去,她愿意暫時受點委屈。
楊二郎在信上跟她解釋過“殘暴”的傳聞,說是那個通房背后說他父母的閑話,且屢教不改,他忍無可忍才動了手。他再三保障,自己早就改了,平日里連一只螞蟻都不忍心碾死。
徐二覺得此事情有可原,絲毫不擔心徐父徐母乃至徐行的“擔心”。
“鄭家二老因為你送去的契約書,一個撞傷了腰,一個中了風。”徐母依舊平靜,徐二卻聽得提心吊膽。
這怎么能怪她?還不是徐行任性,非要寫那勞什子和離契約書。
徐二敢想不敢說,安靜聽著。
徐母冷笑:“你的婚事,日后我不會再管,讓你二嫂操持吧。”
至于嫁妝,已經準備好的便給了她,其他的不會再有。
徐母原本還打算給她幾間鋪子傍身,如今也不打算再給。
“二嫂?不可,能不能讓大嫂……”
徐二話沒說完,徐母冷眼睇過去:“滾出去!”
徐二看到雙親痛恨的眼神,知道沒辦法再商討,只能悻悻離開。
二嫂跟她不對付,親事若能繼續,二嫂也不會讓她討什么好。
濃濃的無力感席卷而來,徐二這會兒才后悔把契約書送去了鄭家,她不該沖動的。
她哪里明白,許多成長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每一個錯誤決定都可能對日后產生巨大的影響……
三日后,蕭峙和晚棠想找徐行,才得知鄭府出了事。
曹旺恭敬地跟剛剛用完膳的帝后稟報:“奴才聽太醫署的太醫說,有徐太醫日夜照料,鴻臚寺卿及其夫人都在康復中。”
蕭峙看了晚棠一眼,晚棠道:“既然知道了,還是得去看看。”
蕭峙頷首,讓人準備了滋補之物,由曹旺親自送去鄭府。
他們原以為只是尋常生病,并未想到其間還有那么多事情發生。
曹旺抵達鄭府時,鄭書雅剛剛從鄭母的屋子出來。
她不敢近前擾亂母親的心緒,每次都在外間忙活,實在擔心,便站在臥房門口悄悄看幾眼。
有徐行悉心照料,鄭母的病情已經穩住,只是右側胳膊和腿明顯發麻發木,感覺怪異。
鄭家人連同徐行出去迎曹旺時,曹旺一抬眼便看到素來風流倜儻的徐太醫,這會兒胡渣發青,一臉的憔悴,眼底青黑發沉,貌似蒼老了起碼五歲。
他忍不住關切道:“陛下差遣吳太醫過來幫襯,徐太醫還請保重身子。皇后娘娘也甚是關心鄭家夫人的狀況,讓雜家送來這些滋補之物,盼著夫人能早日康復。”
鄭家人謝了恩。